“你有办法去改变他对吗?”凤景瑜从来不怀疑萧尽的能力和见识。
“让他去尝试他这个年纪应该做的事,什么匡扶正道,浩然正气的,都不要急,少年的肩应该担起草长莺飞和清风明月,女孩的眼应该藏下星辰大海和万丈光芒,这个年纪,本就应当满是美好的事物啊。我觉得他应该去做一些没有做过的事,融入人群,他是人,应该有欲望,趁着他还年轻,只要不触碰伦理道德的底线,去生活,去经历,去犯错,去跌倒,去胜利,去成长,然后回头看看,一笑而过。”看着静谧的夜空,又缓缓开口,“他还年轻,长长的人生可以受一点点风浪,那将是他一生的财富,只有在年轻时经历这些,以后的路才会越走越稳。”
“明明你也才十五岁,也是应当满是美好事物的时候,却活得像个老者……”萧尽的样子,让凤景瑜想到了他的童年,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童年,萧尽也是那类人吧,萧尽的母亲亏欠他很多,而他又何尝不是亏欠君陌很多呢。
有些伤痛,何可言、何能言、何处言,有些经历,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沉默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一言难尽,或者,是不会表达……
萧尽垂眸轻笑,眸色落寞,“有些话,趁早说。”
“我……”凤景瑜犹豫,觉得不知道如何开口。
萧尽心里的烦燥又升起来,语气毫无起伏,“闭上眼睛想像一下,你已经七老八十了,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你想到什么?最后悔的事是什么?”白了他一眼,“你对着佛祖许愿,求求您再让我年轻一次吧。佛祖说:好的。于是你睁开眼一看,回到了今天,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做?”
凤景瑜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萧尽负手走远,“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
凤景瑜追上去,“着什么急,你知道花朝堂在哪儿吗?”
回到孟春堂的凤宸坐在书案前,看到案角摆着的锦盒,拿到面前打开,是一枚羊脂白玉平安扣,上面铭刻着繁复的古怪花纹,似花纹似符篆,诡异又出奇的和谐,下面坠着一条银色的络子,看了一会儿,最后挂在腰上,与那枚通行玉坠比邻。
就在平安扣戴好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左腕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手绳,红、白、黑三色编织的金刚结手绳,凤宸疑惑的伸手看了看,红色是红绳,而白色和黑色混在一起,像是……头发?两种颜色的头发?!接头处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阴沉木牌,正面刻着一个手持彼岸花的卧弥勒,翻过来看后面刻着两个字,认真辨认片刻,不是他所熟识的任何一种文字。
试着将手绳摘下来,结果试了几次,换了几种方法都无济于事,不由得皱了眉,这个手绳显然不是凡物,上面的灵气很浓郁,可能是件法器。思索片刻,目光落在腰间的平安扣上,他是戴上这个之后手腕上才出现的手绳,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伸手将平安扣摘下来,再去看手腕,手绳依旧在,试着摘了一下,依旧无济于事……
平安扣是萧尽送的,那这手绳是不是也同萧尽有关系呢?耳边传来门响声,想来是萧尽回来了,看了眼窗外,已然要大亮,这个时候回来……目光又重新落在腕上的手绳上,最后还是重新束了腕带,将手绳盖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