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急,就是那个看都不看她,喝了三个时辰酒的人,这个名字,她一下子就想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她好像想到了一个什么好主意,冷着的脸也热了,嘴角慢慢上翘,露出了迷人的微笑,镜子里的人又变得明艳动人。
鱼空空转过身问道。
镜姑姑,春姑姑,你们说,让一个人最痛苦的是什么?
夜黑无月,家破人亡。镜秋月毫无表情的说道。
回头无岸。春无言冷冷地说。
鱼空空一甩袖子,无奈的嗔道。
二位姑姑,你们怎么就跳不出那么老套的想法呢?
镜秋月二人齐声道,这本就是我们的做法,不给人希望,岂不是最大的痛苦。
鱼空空“唉”的一声,转身出去,正碰见莫等闲和空悲切回来,便把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空悲切捻着胡子道,生逢乱世根无凭,连年有余影无踪。
鱼空空又是一副失望的神色,三个人说的都对,可是一点也不具体,都是飘在云上的道理。
看得见,摸不着。
莫等闲笑嘻嘻的说道,来,来来,我给你讲个故事。
镜秋月抢白道,你会有什么故事?舍生而不舍利?
莫等闲嘻嘻笑道,故事人人有,说法有不同,等我讲出来,你们就都懂了。
好,你讲。
快点,不要卖关子。
莫等闲端起茶壶,使劲的喝一大口,才慢慢讲道,一个本来要骑马仗剑走天涯的人,突然遇到一个女子,那个女子说要许他终生,那人就当了剑,卖了马,可是,他一回头的时候,那女子却不见了。
嗯,好悲伤的故事,好痛苦的人。
空悲切气道,笨啊,不会再买把剑,牵匹马,重新走天涯吗?
春无言唏嘘道,唉,即使,买了剑,牵了马,那个天涯,也不是原来的天涯了。生不如死啊。
嘻嘻,你们为什么那么悲观呢,万一,他再遇到那女子,岂不是美满。
鱼空空并不觉得这是个痛苦的故事。
春无言说道,如此说,那女子不是骗子就是瞎子。
怎么说?鱼空空问。
春无言解释道,如果是骗子,她不会在乎再骗你一次,如果是瞎子,她只听见了剑马之声,钱帛之利,而不识那人之面孔,爱你的人,自然会原谅,寻常人怎么会上两次当。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半天无人言语,春无言的话对极了,人总是善于忘记,又善于错过美好,当有人在乎的时候,往往又最容易失去。
鱼空空自语道,这个故事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遇见过。
莫等闲道,每一个来到销金窟的人都是那个骑马仗剑的人。
哦。鱼空空似有所悟,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喊道,不对,这么说,我岂不是那个无情的女子。
喊着喊着,她自己的声音都弱下去,她们的营生本就是这个,只不过是那个女子和这个女子的区别。
鱼空空又开始自责起来,唉,我怎么感觉,我一直在犯错。
镜秋月安慰道,错的不是你。
鱼空空自责了自己一下子,就回转了神经,摆手道,打住,镜姑姑,我知道,我明白,所以,现在我要报仇。
什么仇?大伙问她。
阿急在哪?
被人带到福来客栈了。
好。好呀,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