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抓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隐隐有些泛白。蜷缩在这架单人床上,思念漫过天花板。
“什么都做不了!”他喃喃开口,声音干涩沙哑。
想起身去洗手间洗漱下,身体却被痛苦生生抽去了骨血,变得沉重无力,调整下呼吸,慢慢坐起,勉强扶着床头,借着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爬到洗漱台前。
冰冷的房间,冰冷的瓷砖,伴着深秋的寒意刻进骨髓。
面无表情的将脸浸入水中,想借此将心头的郁积堕入下水道里。
于虚无重复回响着的残存理智在说:不要悲伤,会再见的……
是啊,最无能为力的年纪,却怀揣着巨大的野望,这是多么巨大的煎熬。
整夜辗转,唯一想的是一定要见到田笑笑,确定她在不在,确定她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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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任栎难得的睡到10点才起床,整夜失眠,让他看起来精神十分萎靡。
喊了一下爸妈,没人应答,才想起母亲敬秀所在的商店是轮休制的,今天还在上班,父亲看样子也工作去了,家里只剩下任栎一个人。
茶几上用水杯压着50块钱和一张留言纸条,是母亲娟秀的字体:“儿子,记得起来后去吃点东西,我跟你爸这几天都要上班,你自己去玩。妈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倒了杯水去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满脑子都是怎么见到田笑笑。
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田笑笑还在老家读初一,明年开春后才会到郡沙读书。
现在要见到她,就必须去她老家凤来县——鄂北省的一个小县城。
只是2003年的交通很不发达,过去得转好几趟车,还不清楚是否能到达具体地方,需要好好规划下路线。
再有就是关于赚钱的计划,任栎他十分清楚,随着时代前进,这个社会开始慢慢朝着金钱至上发展,虽然他重生一次只想简单生活,陪着父母,陪着爱人。
并不想成为首富,或者名流。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自己的先知去改善家人的生活。
如果记忆没错,在大二那年,老爸的工厂就施行私有化改组,也就是那个时候,面对自己学费和家庭的开销增大,父母双双买断了工龄下岗,经营着一个水果摊,起早贪黑,最终熬坏了母亲的身体。
所以现在最为需要关注的两件事就是:
一、想办法去见到田笑笑,这个需要等会查一下具体路线,还要和父母说好出去的借口。
二、赚钱,对于这个,任栎脑子里倒是有一点大概的脉络,不过还不着急。
想到就做,他赶忙起身回到卧室,在书桌最下面柜子里,拿出三个储蓄罐,两个是陶瓷的,还有个大的铁质箱子,上面有一把锁锁着。
两个已经塞满,还有一个也差不多装了大半。
得益于父母的开明,从记事开始,对于自己的压岁钱和生日所收到的钱,都让他自己存着,没有强制给他收起来。
将三个储蓄罐放在课桌上,找到一把小铁锤,砸开两个陶瓷储蓄罐,里面纸币和少许硬币维持不住形象,散落了一桌子。
他急忙收拢,然后认真数起来,这其中有一小半都是5块的纸币,大多数是10、20、50块的,100的很少,就那么20多张。最后一合计,两个储蓄罐加起来有6854元。
最后他又盯着那个铁质的箱子,废了好大力气撬开,里面卷起来的钱就塞了有大半箱,最后清点,总共有7385,比前两个加起来还要多。
总共14239元,任栎也有些吃惊,前世关于这三个储蓄罐的记忆已经缺失,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打开过。这足够让他惊喜。
并没有多想,拿出2239元和早上父母留下的50元单独放好。其余的找了一个书包放进去,满满登登有一大包。
他想的是:先去把这里的一万两千存在一张卡上,剩余的两千多元留着,准备去凤来时用。身份证是提前就办好的,虽然还没有到十八岁,这个年代去银行办卡,并不需要大人陪同。
忙活好后,就关门去了银行,十一期间银行只有两个窗口开着,好在办理业务的人也不多,在大堂经理的指导下,填写好开卡的单据就排队等着。
没多久,就轮到他,拿到办理单据,交了10元工本费,卡很快就下来了。
然后打开书包把叠好的几捆钱递进去,开卡的阿姨还有些诧异,不过看到大部分是零钱,就叫旁边柜台的一起帮忙清点,这个过程还是花去了不少时间。
所有一切忙完,眼见着已经到了中午,在附近的饭店吃了饭,下午马不停蹄的去查看去凤来的路线和班次,询问了好几个人都不清楚,最终有人说可以去车票代销点去问问。
最终差不多花了一下午时间,确定好路线,买好票。余下的,就等晚上跟父母找个借口出去几天。
原本任栎重生之初,就给自己立过FLAG,尽量不去欺骗父母。没想到旗子插得快,到的也快,果然电影里那些狗血的桥段都是有据可查的。
所以他又在人生信条上加了一句:不要随意给自己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