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挥了挥手,正好后面追着的官兵也都到了,他把脚挪开,一行人押着掉了两颗牙齿的范司马回县衙。
所以呀,没事不要乱跑,跑也不要摔跤。
因为范司马的出逃,愤怒的薛瑄也不休息了,继加了一晚上的夜班之后紧接着上了一个早班,大有不破了这细作案不罢休的架势。
韩牧不由的叹气,回后院用冰凉的井水洗了一把脸后就回到大堂舍命陪君子。
赵主簿匆忙来上班,天啊,他今天都提前了半个时辰上班,结果县衙里全是人,什么时候县衙也这么卷了?
韩牧停下脚步道:“老孙头现在帮县衙扫大街?”
“是,”赵主簿道:“他们祖孙俩虽然也分得了田地,但因为人老体弱,所以种不了多少,夫人就吩咐帮他们找了个工作,每天打扫一段街道,能从县衙拿三百文。”
不是很多,但配着家里种的一点地,一点菜,这些钱足够他们祖孙生活,还能余下一些,等三宝长大就可以种田种地了。
韩牧点点头道:“他们祖孙缉盗有功,赏他们十两银子。”
赵主簿觉得他们县令飘了,“大人,十两?一万钱?”
这可是老孙头三十三个月的工钱啊。
韩牧点头,“给他。”
赵主簿还不知道范司马的事,毕竟他刚来,所以极力相劝,“大人,按县衙的规矩,缉盗,一人也才一两,他抓住了几个盗贼?”
“十个。”
赵主簿:“……老孙头走路都打颤了,他能抓十个盗贼?”
那十个盗贼该不会是他从路上捡的吧?
韩牧还想说话,贺子幽跑出来道:“快快快,薛少卿开审了,他审出了好多东西,姚季白……真可怜。”
韩牧立刻不理赵主簿了,只反复强调道:“把钱给他,此事不得宣传。”
要不是老孙头是个无权无势的孤老头子,赵主簿几乎要以为他是要贿赂老孙头,或者跟老孙头进行什么不可说的交易。
他拔腿跟上,一进大堂,就见昨日还凶巴巴的范司马一脸血的被人绑了丢在大堂上。
赵主簿脚步一顿,退出去再重新进,眨了眨眼,范司马还是那个样子。
他扫视一圈大堂,见薛县尉一脸严肃的候在一旁,他就没敢吭声,悄悄挪到他身边,小声问道:“薛县尉,这是怎么了?”
薛县尉看了他一眼,道:“一个匪首跳出来了,现在就看上面还有没有更大的。”
赵主簿捂了捂小心脏,他就回去睡了一晚,怎么好似睡了一个月一样?
韩牧去追范司马的时间,薛瑄已经从姚季白这里了解到了八年前姚太太的案子。
此时,姚太太的案宗已经被找出来放在案上。
这还得多亏了顾君若,当初查细作案时,她就觉得此案有猫腻,所以特意将案宗取出重新整理,不然要找八年前的案卷,一时半刻还找不到。
薛瑄翻着案卷,上面不管是证据还是口供,在他看来处处是漏洞,但八年前竟无人细查。
薛瑄合上案卷,看向韩牧,“韩县令,此案是你审,还是我审?”
韩牧知道自己做县令有很多的不足,他也就功夫还拿得出手,查案和县务也就这段时间学了一些,但还远远不够。
大理寺少卿在此,他也愿意多学一些,因此道:“薛少卿来吧。”
薛瑄点点头,便坐到了大堂上,一拍惊堂木道:“当年办理此案的县尉,捕头和衙役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