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片雪花降临在渡山监狱时,这里的狱卒纷纷出门观望,看着这山即将变为银色的大地。
“那枝女士,我好后悔。”医生站在那枝的床前,“我不应该这样冲动的,这也许会让我们失去再度见面的机会。我必须要走了,趁他们没有发现,把钥匙还回去。”
医生说完快步离开。
“等一下!”
那枝从后方搂住医生,她已经完完全全坠入爱河。
“怎么了?”
“那个人的相貌我无法描述,那个人的本命也不能告诉您,我只能告诉您一件事。”
“是什么?”
那枝感觉到心跳再加速,那不是她的心跳,是医生的心跳。
多少时日了,也许一切的努力都维系在今天。
“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名字,您听好。”
“我在听。”
“卡莱,他的名字叫卡莱。”
那枝发现她抱住的肉体似乎变成了铁块一样坚硬和冰冷。
医生冷冷的问:“你能确定吗?”
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那枝没在意医生态度的转变,她笃定的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发誓。”
随后,医生挣脱开了怀抱,那枝错愕的看到了医生脸上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个笑包含所有,有欣慰,有嘲弄,有悲伤,各种各种。
再然后,她看着医生一边不停吐吐沫一边放声大笑。
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惊得那枝连连后退,她问医生:“您这是?”
医生笑着抬起手来,而另一只手正不停擦着嘴巴,那里正是那枝亲吻过的地方。
“终于!终于!”医生发疯一般乱转悠,“我居然亲了一个颠覆者!真脏啊!那枝!你真脏啊!你的嘴真脏啊!幸好这张嘴干了一件好事!哈哈!”
医生彻底放飞了自我,在监室中手舞足蹈。
那枝是满脸的疑问,纵使她已经想到了那种可能性,可在心里还是不能够接受的。
医生抱着肚子笑,边笑边说:“我早就该给你上刑,你这个卑鄙龌龊的叛徒,可我的队长说什么不能对贵族用刑。我呸!你还算个什么贵族?你只是一个背叛了陛下的女人罢了。”
在那枝捂住额头后退的时候,医生更不打算放过她了,这是来自胜利者的宣言。
“你真的以为我会给你这种人送信?美死你!我巴不得你在这种地方过一辈子。等我回去了,我一定把这些都告诉那吾那个小混账,他真以为爬到了高位?得了吧,我会给他拽下来的。
卡莱?是那个商人?商人都是该死的!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有了这件事,我们终于可以好好清理他们了,都见鬼去吧。”
医生咬着牙恶狠狠的。
他凶恶的眼神直视着那枝,逼得那枝退到了墙边。
现在那枝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了,她终于认清了现实,也明白了是她害了左蓝,那个一心只想让民巴们过上正常生活的男人。
那枝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经过了短暂的调整后放平了心态,毫无惧色的问道:“你一直都是在骗我对吗?”
“傻女人,你才看出来啊。”
“我的丈夫还活着对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说实话,我不希望这种为了陛下奋战的男人死掉。倒是你不一样,你早就该死。”
“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你?”
这下轮到医生不解了,他反问:“什么意思?”
“卫队所有成员都是名门望族的后裔,我为什么从没有见过你?”
说到这里,医生的眼睛里又是仇恨,他暴躁的走来走去,双手握成拳头再放开,周而复始。
半晌,医生恶毒的笑了:“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你就留着这些问题好好的去死吧,希望地下的贵族们不会排挤和孤立你,或者你还可以和民巴在一起。”
医生疯狂的大笑着,从衣袖中取出了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那枝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