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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张了,他要是摸到了和那张牌相同的牌就能胡。
等到第四轮时,贺子越才终于出了一张万字牌:“八万。”
“碰……”云菲菲立即握紧拳正欲拿走那张牌,却听到苏锦之笑了一下,把自己面前的牌亮倒,全是万字牌:“我糊了,清一色。”
秦叶舟马上把自己桌上的筹码推到苏锦之那边,拍手笑道:“锦之的牌打得真棒。”
云菲菲:“……”
贺子越摇着头给苏锦之掏砝码,秦叶舟也把自己的牌放倒了,苏锦之凑过去一看,只见他剩下的牌也是一张八万,他是苏锦之的上家,明明可以赢,他却没有说胡牌,就是为了让苏锦之赢。
云菲菲不瞎,自然也看得到秦叶舟面前的白块儿,她连连几个深呼吸,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狰狞扭曲。
两个多小时后,四个人已经过了十把牌,而苏锦之一个人就赢了九把牌。除了第一局是贺子越放炮给他赢的外,其余八把都是秦叶舟故意放炮输给他的。
云菲菲也赢了一把——但那是贺子越故意放炮让她赢的。
苏锦之玩到后面都有些不想玩了,还无端地生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毕竟总是他赢,真是太没意思了。
在凑完十盘胜局后,苏锦之想上厕所了。
他对秦叶舟笑了笑道:“叶舟,我去方便一下……”
秦叶舟听到苏锦之这句平淡甚至有些羞耻的话,码牌的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来,目光深深地看了苏锦之一眼,忽然问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锦之,今天你开心吗?”
苏锦之一愣,旋即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弯似桃瓣:“开心呀,怎么了吗?”
秦叶舟也笑了笑,说道:“你开心就好。”
苏锦之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离开大厅后去了卫生间,出来时却遇到了孔诗飞。
孔诗飞喊住他:“苏锦之。”
苏锦之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孔诗飞:“怎么了,诗飞?”
孔诗飞对他笑笑,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我听说你要和秦先生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你从哪听来的……”苏锦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眼睛盯着脚背,“秦先生也许只是随口说说呢,毕竟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呢?”
青年的话音越到后面便越小声,最后竟是低不可闻,带着浓浓的失落和惆怅。
但孔诗飞听着这话却没什么反应。
苏锦之还以为是自己的演技不够到位,不然孔诗飞怎么会放弃这个羞辱他的机会呢,可是他刚抬起头对上孔诗飞的双目后,就见她忽然阴冷地嗤笑一声,不屑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她话音一落,苏锦之眼前就猛然一黑。
秦叶舟仍坐在麻将桌上等苏锦之,手上捏着青年最后摸过的一张牌反复把玩着。
贺子越一直观察着他的动作,见他转牌的动作越来越烦躁后忽然笑了一声,往身后的软椅上一靠,召来一个侍者为他点烟。
“叶舟啊,我们认识也有三四年了吧。”贺子越吐出一口白雾,声音穿过迷蒙的烟气中传到秦叶舟耳朵里。
秦叶舟神色淡漠,语调平平:“是啊,认识挺久了。”
贺子越继续道:“那都这么多年了,我们合作的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我没求过你什么事,怎么这一次,你就不肯帮帮我呢?
秦叶舟抬起头,勾着唇角不屑地睨了云菲菲一眼:“带一个你玩腻了的破鞋来我船上恶心我,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云菲菲听到他这句话后,终于忍不住了,握着自己的手包猛然起身,对他怒道:“秦叶舟!你不要太侮辱人!”
“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不沾毒品。”秦叶舟都懒得和他们两个废话,把牌往前面一泼,转着轮椅朝外走,“贺子越,你说咱们是老朋友,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有些钱不该碰,你就别碰。”
然而他才刚刚移开一段距离,大厅里一部分侍者就从桌底和衣服里掏出机枪直接打死了其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侍者,而后举着枪对着秦叶舟,就连一向紧跟着他的秦络也用枪口抵着他的脑袋。
秦叶舟神色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他只是眨了下眼睛,便转过轮椅冷冷地看着贺子越。下一秒,大厅外就涌来了许多全副武装的保镖,手肩上都扛着重型机枪对着贺子越。
云菲菲见此,才悻悻地坐回椅子上。
贺子越不甚在意,他能收买到秦络已经出乎他意料太多了,更何况他手上还有另一个砝码。贺子越拍拍手,让他的手下带着被捆了双手的苏锦之过来。
等蒙住他眼睛的黑布被拿走之后,苏锦之还是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究竟陷入了怎样一个处境。
他看看面前被人用枪抵着脑袋的秦叶舟,又看看坐在一旁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的云菲菲,在心底问一号道:“一号……我这是,被当做人质了?”
一号冰冷的机械不带一丝感情:“不然宿主您以为呢?”
苏锦之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前·麻将牌友贺子越:“他刚刚还给我放炮了呢,怎么这么输不起啊?”
一号:“……”
苏锦之还在愤愤:“下次不带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