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彼此之间都暗中进行着沟通和联系。
城西一座占地不小的府邸里。
“少爷,……”一眉清目秀的小厮小心带谨慎的对刘煜说着。
福瑞弯着腰,他没办法不小心谨慎,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儿,身体打小就不好,为人本就阴沉,颇有点喜怒不定。身边的小厮、丫鬟伺候的时候,谁个不要提着一颗心?
尤其是去岁入冬时候出的那场变故后,这位主儿的性情就更是阴晴不定了。
那心思儿,不说别人,连他们这些打小就侍奉的人都摸不准。
刘煜双目定神的看着身前的镜子,半身的大玻璃镜,把他脸上的那道疤痕给照应的清晰无比。
边上的下人都以为他是看着疤痕心烦气恼,却没人知道刘煜实则在感叹这道伤疤的奇妙。
自己因为它丢了满清一朝的前程,面上有伤疤者,掏再多的钱可也进不了官场的,何况他还是个瘸子。但也因为它让自己轻易地说服赵军主事,让他相信了自己的真心。
真的是一得一失,极其的玄妙。
甚至联想到自己的身世,那也逃不脱老子的那句话——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不是这道伤疤和瘸腿毁了自己的前程,不是这道伤疤和瘸腿彻底打碎了那最后一份亲情,自己还下不定那个决心呢。
“抬走!”
手都不用抬,话也不用说,刘煜眼皮子只是一挑,福瑞便知意的叫人做事。
刘煜心里又叹了口气,背靠在椅子里,有点艰难的动了动发木的腿。
这福瑞还是很好用的。
可惜了!
旁边立刻有侍女跪下来轻轻的为刘煜敲腿。
作为南阳府第一流的高门大户,刘家是绝对的官宦世家,从刘煜的曾祖那辈儿刘家开始发迹,然后是祖父跟他老子这一辈,代代都是官儿。
特别是他那祖父大人,二甲进士,庶吉士出身,没能留馆翰林院虽是一大憾事,然能进入到户部,能一步步做到户部十四司之一的郎中,然后外放为知府,接着爬上了道台、按察使,最后以从二品的直隶布政使致仕,刘煜他爷爷的做官水平绝跟做八股文一样的高杆。
但可惜的是,四年前他爷爷就入土为安了。而这也是刘家命运的转折点,为了给老头子守孝,刘煜的父亲和两个叔叔,全麻溜的回南阳家里蹲了。
直到孝期过了,刘煜的两个叔叔才起复重返官场,而刘煜的老子却以侍奉老母为由,继续蹲家里不动了。
也是,他一个举人入仕的人,哪怕比捐官要强,但实则也没有太大的前途。若李卫那般好运又好命的人,可是百年难寻一个的。
刘霖混迹官场十年了,也只是做的一七品知县。
也就是之前有一个好老子在头上顶着,哪怕老爷子退了,那也留了三分薄面在。
现在他爹刘霖的头上没保护伞了,今后再混迹官场,也难有大的作为,还是赶紧回老家来扒拉家底为上。
作为南阳府一等一的大户,刘家的家底真的是很富裕很富裕,田地那是以万亩做单位的,还有诸多店铺、街面,以及果园、林地、水塘等。数代人为官,更有一个坐上了布政使的爷爷在,哪怕割出一块肉来做了刘氏一族的公田,刘家产业之众,依旧可想而知。
但身为长子的刘霖对自己究竟能分得多少家产,心理面却半分也没有谱。
因为对比他这个刘家长子,他老娘,刘家的老太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