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心中剧震,赵王殿下甚少言粗鄙之语,总是以温厚示人,如今竟然被这书信气得破口大骂,可想而知书信里面写的东西该有多么的令人愤怒。
“割地和亲,约为兄弟之国,引夏兵入境……他……他怎么敢!”
司马慎喘着粗气,他念的还不是全部,那个孽障几乎把所有能够给出的条件都给了。
若真是这样做了,他司马家怕是要成为千古罪人!血脉里的罪孽怕是倾尽长江之水都洗不清。
随侍瞳孔紧缩,他想过书信里面会是什么内容,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如此……劲爆。
“传令下去,四部将军整顿兵马,待令。”
“传尚书令拟檄文,我赵国,不承认那个孽障的皇位,本王,要兴兵讨伐那个孽障,平叛!”
司马慎双目赤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言语中的煞气仿佛要择人而噬。
他和胡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战斗了不知多少场,见过胡人屠戮大周郡县,也深入过大漠亲手毁灭了数不清的胡人部落,说一句血海深仇也不为过。
其他一切他都可能可以隐忍,只有胡人这一点,不可能!
正因如此,当他看到司马尚的书信,他便已经是怒发冲冠,若是那个孽障坐在龙椅之上,大周……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了自己登基的念头,但是又想到皇兄还在昭阳殿里……但是无论如何,龙椅上绝对不能是哪个孽障。
“平叛?”
随侍心中一惊,这两个字代表大王已经给这件事情下了定性。
“大王,我并州大军……”
“不必多言,即刻准备!”
司马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他当然知道随侍想要说什么,并州大军没有完全准备好,与草原一战的创伤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但是并州没有准备好,司隶更是一团糟,此时司马尚天怒人怒,天下人心可用,此时出兵,正是一举拿下司隶最好的时机。
“属下领命。”
司马慎又看向南方蜀国的方向,眼中晦涩,若是放任下去,大周必定灭亡,不是亡于蜀国便是亡于内乱,不破不立,只有彻底的解决一切祸端,再整合天下力量,还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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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元年一月,赵王传檄天下,不承认司马尚皇位,于晋阳起兵,打出旗号:诛乱党,靖国难。同时打出平叛檄文,檄文言语之中锐利。
一时间天下震动,各地纷纷响应,十余路大军集结,浩浩荡荡,自冀州集结,兵锋直指司隶。
司马恭被自己儿子硬生生给逼到退位,当什么太上皇,而司马尚又名声尽失,不得人心,一时间赵王司马慎的声望达到极点,甚至有传出让赵王登基的呼声。
司马慎一如既往的拒绝了,言起兵只为平定叛乱,让皇兄正位,但是有心人却是发现,司马慎言语之中再也没有以往那般坚决……
闻赵王起兵,洛阳上下一片震动,有不少人连夜逃离洛阳,想要逃向北方,投奔晋阳,最后逼迫洛阳彻底封城,大军封锁了整个洛阳,无人可以进出。
司马尚的军队更是抄家了数个大族,杀得血流成河,整个洛阳处于一片恐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