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把刚做好的蝴蝶结头圈给李逵套上,这也是宝妈给的小朋友不要的旧裙带改造的。
李逵非常抗拒地惨叫,陆小时捂着它的嘴让它小点声,它摇晃着脑袋跑开了。
一路小跑到楼上,看到卫生间的门有个缝。
小猫咪最喜欢钻一些看起来有挑战性的空间了!
李逵毫不犹豫地一个扑跳,跳进了卫生间,落地没站稳,后脚踢飞了肥皂盒。
方剂听到声音,惊恐地看向门口,先看到李逵脖子上极不相称地粉色蝴蝶结,然后眼睁睁看着李逵蹲在门边用爪子拨拉拨拉的,把门给关上了。
方剂抓起大毛巾挡在腰上就往前冲,晚了,门锁了,开不了。
李逵把自己也锁在了卫生间,现在它倒装起可怜来,贴着墙角缩着,委屈兮兮地望着方剂,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过。
方剂长叹一声,先回到淋浴头下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穿好衣服。一回生二回熟,上次被锁在里面他不好意思开口,这次已经很坦然地对着外面喊陆小时帮忙了。
他没带手机,没法打电话,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陆小时的名字,偏偏平时无处不在的陆小时,今天叫半天都没反应。
因为陆小时在做饭,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响,根本听不见楼上的声音。
她想要在方剂下楼的时候就能吃到一桌丰盛的菜,因为菜不够多,所以今天走得是法式风情,陆匀家所有的盘子都被拿出来摆上了一口菜。
终于,最后一道酱油炒饭也完成了。
陆小时坐在餐桌前等方剂下楼,抽油烟机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抽尽最后一缕烟。
终于,陆小时关了抽油烟机,屋里安静了,而方剂已经喊累了正在休息。
陆小时想着一会儿要不要从墙后面跳出来扔一把碎纸花给他个惊喜。
方剂以为陆小时出门去了不在家。
陆小时猫着腰在墙后面藏了十分钟。
方剂抱着手臂和李逵对视休息了十分钟。
终于,方剂重新开始喊她了。
而陆小时猫腰的时候发现窗边还有一根茄子忘记做了,她再次洗刷切炒,打开抽油烟机。
“陆小时”三个字方剂已经喊得嘴瓢了,他都有点不认识这仨字了。
李逵也被关得有些暴躁,在卫生间走来走去,扒在门边对着外面喵喵叫。
关久了好像容易缺氧,就在一人一猫都觉得胸闷的时候,陆小时终于发现不对劲上楼来询问了。
为了避嫌,她没有到门口,而是走到二楼楼梯口问:“方剂,你还好吗?”
这一声犹如天籁,方剂立马回:“陆小时!帮我开门!”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他一喊,李逵也跟着叫,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得救了的方剂已经累得只想回他的垫子上趴着了。
可陆小时不让他趴,硬要他下楼吃饭。
方剂心情不太美好,但想想陆小时花时间做的饭,自己不吃确实不好,忍着不那点不高兴下了楼。
一走到饭厅,方剂就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
楼下关了吊灯,只开着射灯,一连串的彩色纸灯笼被射灯照着散发出幽暗的光,只是这光怎么看都很鬼畜。
桌子上,靠墙摆放着一个跟电饭锅差不多大的花瓶,里面插着五朵小小的粉色蔷薇。
花瓶旁边是五颜六色的气球。
往中间看,放了四个盘子,分别装的是摆成八卦形状的萝卜泥和胡萝卜泥、两块大列巴片、四个倒立的四分之三鸡蛋壳、被酱油淋过的黄瓜丝塔。
陆小时朝他扔了一把碎纸花:“生日快乐!惊不惊喜!”
惊是真的惊。
方剂拉开餐椅坐下,指着头顶那阴间审美的纸灯笼请教:“可以把吊灯打开吗?”
陆小时也觉得这光有点丑了,她没想到那个彩纸这么厚,透光效果这么差。
她去把大灯打开,屋里亮堂了许多。
陆小时跟方剂介绍前菜:“你可以用这个面包片沾这道‘红白喜事泥’,爽口解腻。”
虽然但是,方剂忍不住提醒她:“红白喜事是说婚事和丧事的,不是只代表喜事。”
陆小时“呃”了一声,跳过这道菜,跟他介绍另外两道。
鸡蛋壳里装的是煮熟的鸡蛋碎,陆小时教他把鸡蛋碎浇在黄瓜丝塔上拌着吃,一道简单的沙拉。
方剂问这道菜叫什么,陆小时看着黄瓜的色泽和塔的形状,感觉应该取名“绿帽子”,但她及时刹住了车,随口诹了个:“蛋塔。”
前菜上完了,陆小时迅速把盘子收走,又端上来两盘正餐:酱油炒饭配白米饭配煎猪排。猪排被切成圆形在盘子中央,外面堆了一圈白米饭,然后又堆了一圈黑黑的酱油炒饭。
方剂问:“这是不是叫黑白无常?”
陆小时点头:“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就叫这个吧。”
他有点想笑,但也感觉得到陆小时在给他过生日的仪式感,还挺感动的,之前被关在卫生间的不爽慢慢消散。
最后是饭后甜品,一个芝士蛋糕和一盘小小的枇杷。
先是枇杷,陆小时硬要给这个闺蜜无意抢到的水果赋予特殊的含义:“你学过那篇课文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方剂点头,然后不解:“所以这个枇杷?”
陆小时握拳捶了捶自己的左胸口:“所以这个枇杷代表的是情谊深厚。”
方剂捂嘴,假装信了。
芝士蛋糕原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纯色蛋糕,但是在陆小时的巧手下,上面用番茄酱写了“热烈庆贺方剂二八大寿”。
方剂觉得很可爱,他拿着水果刀要切蛋糕,被陆小时拦住:“等等,还没有吹蜡烛许愿呢!”
于是,方剂眼看着陆小时关了大灯,掏出来一根白色的柱体,一头是小指粗,一头是尖尖的。她把粗的那头插进蛋糕中间,按下柱体中间的按钮,那个尖尖的头就发出耀眼的亮光。
“许愿吧。”
方剂双手合十,许了个简单的愿望。
“好了。”他睁眼,跟她说。
陆小时形式感十足让他“吹蜡烛”,然后配合他吹气的动作又按了一次开关,亮光熄灭了。
陆小时把大灯打开方便切分蛋糕,方剂抽出那根白色的柱体,边看边问:“这是什么?”
等他差不多看清楚那个头的时候,陆小时的答案也给出来了:“发光挖耳勺。”
“……”
陆小时怕他嫌弃,补充道:“洗过了!酒精湿巾消的毒。”
方剂的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
分吃蛋糕的过程里,陆小时的小节目搞起来了。
首先是纸牌魔术。
陆小时拿着那副不怎么正经的扑克牌让方剂切牌:“你随便分成两摞。”
方剂配合切开。
陆小时把下面那摞放到上面,小拇指夹在切分的两摞牌中间,抽出中间两张牌,“你选一个吧,我刚修炼了一套读心术。能猜出来你选的是什么。”
方剂淡漠地指着其中一张:“这是刚才那副牌最顶上的,另一个是最底下的,你看过这两张了吧?”
“……”陆小时抓狂,“喂喂!哪有看魔术的观众带脑子的啊!这是一个魔术表演,你这样我怎么表演嘛!”
方剂:“行行,你继续表演。”
陆小时洗牌,又一次起势,“这是一副普通的扑克,你任选三张,随便选。”
方剂从中间抽了三张。
陆小时:“嗯,我猜第一张应该是方块的,是不是呢,我们来看一下!”
她说着“啪”的一声把牌甩到桌子上,应声而落的不仅是扑克牌,还有屋里的光。
突然的黑暗降临。
方剂“哇哦”了一声,“这也是你的魔术特效吗,怎么搞的,酷。”
陆小时的手摸索着抓住了他的胳膊,“妈耶,好像停电了。”
作者有话说:
这粗长的一章就当两章用吧!明早不更了,牙疼,明天去看牙!
咱们后天继续给方剂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