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晚上,就直接睡在书房,根本就没有到沈艾房间照看的意识。
上班当然辛苦,但除了上班之外,他还当了爸爸,理所当然该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呀。
王梅朵是奶奶,白天时忙得脚不沾地,晚上多休息一下无可厚非。
但陈鑫荣做得却不到位,一到晚上就睡得晕天暗地,根本不管沈艾过得多辛苦。
沈艾心里是有怨言的,也跟陈鑫荣沟通过了。刚说的时候,陈鑫荣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会在早上宝宝哭闹时帮忙抱一下,但深夜时还是安安稳稳睡觉,根本没起来过。
偏偏深夜时,是沈艾情绪波动最大,身体最疲劳,精神最脆弱的时候。
这么经历了几次之后,陈鑫荣渐渐习惯了,进入我行我素的状态。而沈艾呢,在陈鑫荣眼里,成为一个爱唠叨抱怨的怨妇。
两人渐渐生出隔阂,小摩擦不断。
陈鑫荣觉得沈艾变了,脾气坏得让人无法面对,动不动就发火,根本不知道轻言细语跟家人沟通。
沈艾则埋怨陈鑫荣不帮忙带宝宝,不知道体谅自己,还要斤斤计较指责自己,简直不像个男人。
认真算起来,也不是帮自己带宝宝呀。这孩子要喊他爸爸,理所当然的,责任自己承受一半,他也得承受一半。
沈艾常爱想,为什么当妈妈的生下孩子后,能很快进入状态,为孩子做出牺牲,当爸爸的却跟没事人一样,不能扛起爸爸该承担的责任呢?说到底,还是因为责任心匮乏罢了。
抱怨没有用,但心里的负面情绪没有发泄口,沈艾只能先爆发出来,跟陈鑫荣争吵,让自己痛快点儿。
到了这时候,沈艾无比赞同产妇该得到更多关怀、体谅的说法,也深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产妇出现产前抑郁、产后抑郁。
这两种病,离真实的生活很近。
在脑海里的想法很纷乱的时候,沈艾会警觉起来,适时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却没有办法完全释怀。
天长地久,沈艾便觉得,自己虽然没得抑郁症,但离患上这个病不远了。
孩子快二十天时,陈妍带着女儿,回了娘家一趟。
当发现宝宝肚脐眼未能愈合,还出现了一些脓水时,陈妍大吃一惊,问了后才知道,这段时间一直没给宝宝洗澡,只用水擦洗了一下,肚脐眼也没怎么消毒。
陈妍自己是当护士的,又生了孩子,这方面的经验自然要足一些,连忙指挥王梅朵买来碘酒、棉签,给肚脐眼消毒,又嘱咐他们,若是情况不见好,就得及时送到医院检查。
有了这一出,孩子的肚脐眼倒是没有继续化脓,但不知怎的,鼓起了一个大泡,根本不像正常宝宝的肚脐眼。
一家人着了慌,正好听力筛查的复诊时间要到了,便商议着要到医院去一趟。
因为沈艾还在月子里,便挑了陈鑫荣休息的时间,由陈鑫荣、王梅朵带着孩子去了医院。
这还是孩子出生以来,首次离开沈艾的视线。
按理没有宝宝在旁边,沈艾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沈艾起初也是这么打算的。不想等他们都出了门,沈艾躺在大床上,合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过二十来日,沈艾就习惯了一天只睡六个小时,一觉只睡两个小时的生活。
再者,心里也是惦记着孩子,不知道这次去了医院,能不能得到好消息。
煎熬了三个多小时,喂奶的时间到了,外面总算有了动静。
宝宝被陈鑫荣抱着,正哭得撕心裂肺。
沈艾连忙接过来,一面喂奶,一面迫不及待问道:“医生怎么说?”
陈鑫荣一改往日的平静,皱着眉,愁眉苦脸道:“情况不太好,这肚脐眼医生说是疝气,没有什么有效的法子,只能先在家观察。”
沈艾一愣,咬着唇道:“这是什么意思?若宝宝肚子上的肚脐眼一直不好,我们该怎么办?”
陈鑫荣道:“等孩子大一些,是能手术治疗的,目前是没有办法的,一般要满两岁,才能打麻药做手术。”
沈艾目瞪口呆,呆滞了很久,转而道:“那听力筛查呢?听力筛查的情况怎么样?通过了吗?”
陈鑫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沉默着没有回答。
沈艾一颗心直往下坠,但又不能不追问结果,便加大音量道:“你哑巴了吗?快告诉我,宝宝的听力怎么样?”
陈鑫荣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没通过,医生说,等宝宝满三个月时去复查。”
沈艾看着怀里的宝宝,已经二十多天的孩子,眉眼长开了些,虽然依旧将手攥得紧紧的,但眼睛会时不时睁开,跟刚出生时比好看了很多。
宝宝的眼睛很漂亮,圆溜溜的,又是双眼皮。
平心而论,沈艾生的这个孩子是很会长的,吸取了父母双方的优点,虽然有点黑,但五官很标致,看得出长大了之后,会是个漂亮的小美人儿。
虽然宝宝带来很多的烦恼,让沈艾觉得辛苦,但喜忧掺半、苦中有乐呀。
本以为孕期顺利,生产顺利,孩子的成长虽然磕磕碰碰,却也会顺利的。
却没有想到,天公不作美,考验竟然悄然来临。
做大人的固然心急如焚,但沈艾更心疼怀里的孩子。这么小的宝宝,不该承受这么多,她应该活在幸福里,快快乐乐长大,一切的风雨磨砺,都由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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