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三刻!”
沈放低喃。
夜色寂静,声音虽小,依旧被沈知新新收入耳底。
沈家老爹刚想开口,就见俩道黑影从远处掠来,在月色下张望了一圈,就朝着那破塌的茅屋方向奔去。
沈知新侧卧栏杆的身子凌空腾起,脚下三次点地,在阁楼的瓦檐上留下一声轻响。
随即沈家老爹,踏水凌波,从湖面上飞奔掠去,如若蜻蜓点水,留下一圈一圈的水波在水面荡漾。
这是四境练劲期才有的手段,劲气外放借水踏浪。
老爹刚动,沈放就已察觉,同时也一眼扫到了远处的那俩个黑影。
当沈知新踏浪前行时,沈放也顺着楼道奔至二楼,随后凌空一跃,平稳落地。
沈放摇曳着木舟赶至茅屋时,沈知新已将一人制服,而另一人正欲逃走,不巧撞上了刚赶来的沈放。
沈放伸手一掌,瞬间轰在了那人身上,此人向后倒飞,随即狠狠摔在了沈知新的脚下。
“你们是何人?”
沈知新提刀比在一人颈上,严声问道。
眼前二人皆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一人生的粗犷,另一人则身材肥肿。
这二人身材看起来好熟悉!
沈放失神回想,眼前的二人瞬间与昨夜刺杀父子二人的那俩个三境武夫的身形重合。
再朝那粗犷男子手背一撇。
此人手背赫然一道三寸长的刀伤。
和那日沈放所留的一般无二。
“是你们!”
沈放惊讶开口,他怎么能也没想到,这乞丐失踪案的凶手竟然和刺杀父子二人之人是同一批。
那这二人还出自罗家吗?
而沈知新似乎也发了这一点,见二人迟迟不开口,抬脚一踹喝道:
“说话!你们究竟是何人?”
“呸~”
那粗犷男子,从地上爬起吐了吐嘴边的泥灰,双眼直视沈知新,恶狠道:
“多管闲事!”
接着他转头朝着另一边的同伙望去,颔首示意,刹那之后,此人五孔溢血,血色显黑,同时瞳孔伸缩,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痛苦狰狞。
再看另一边的那个肥肿的男子亦是如此。
“砰~”一声轻响后,二人相视倒地。
事发突然,沈知新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连忙蹲下试探这二人的鼻息。
只是二人已然没了呼吸!
见此,沈知新不禁大恼,手中佩刀被他狠狠一甩,竖插在地上。
蹲了几个时辰却是个这样的结局,他哪能不恼。
至于另一边的沈放,对此也脸露震惊。
自尽了?
在老爹的注视下,沈放摸入二人怀中。
一张纸条,一块玉盒,还有约摸二十两左右的碎银及一颗牙齿大小的金珠。
这是二人身上所有的东西。
沈放展开纸条:
登云阁北,破茅屋,一人。
言简意赅,但是如今却不难看出其中表达之意。
沈放将玉盒及那些碎银,金珠塞进怀里。
沈知新静看未言。
衙司的行径一直如此,何况这里也只有他二人。
“抓人吧!”
又在这二人身上摸了一圈,沈放这才朝父亲开口。
事到如今,那沧源商行的小斯和那俩俩个乞丐儿探子已然没了跟踪的必要,抓回来审讯一番,或许还能有其他发现。
当然眼前二人的身份也需查清,还有二人身后的那个四境武夫。
原本以为昨日三人是为了姜悦柔的而来,如今看来怕是未必。
只是沈放疑惑,既然不是因为自己将和姜悦柔成婚一事而来,那为何昨日三人的目的会是自己?
再看二人自尽的行为。
这乞丐失踪一案涉及到的层面怕不会简单。
久久之后沈放想到了一种可能。
乞丐失踪一案和秦家被劫一案的幕后凶手只怕是同一人。
回想之前。
秦家被劫一案中,沈放表现突出,这让幕后之人心生忌惮,故此,这才借着沈放与姜悦柔成婚一事,中途刺杀。
如此便能引人耳目,到时衙司之人只会以为,是有人妒忌沈放与姜悦柔的婚事,这才遭受暗杀。
不过因为太低估了沈放的实力,凶手的策划才落了空。
思至此,沈放一阵后怕,如今的猜测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
三刻后。
除了秦家和苏家俩处依旧有衙司的探子,其余人皆回了衙司。
俩个乞丐儿及那个小斯被带入了衙司牢房。
此刻已接近丑时,离辰时不过三个时辰。
衙司众人纷纷离去。
至于那三人,明日再审。
沈家院子。
父子二人疲惫赶回。
让沈放惊愕的是,二人翻墙入院,表兄竟然背着被褥,坐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打囤。
待唤醒表兄后,才知今日洛老先生来访一事。
沈放又被表兄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迈着乏累的身子,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