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天河一眼,刚想开口问他,就被他捏住嘴唇不许我发出一点声音。
他用密语传音的方式告诉我,【屋里三人都睡着了,并无其它动静。你要去亲眼看看吗?】
啊?已经睡着了?沈云舟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想到这么快……
我是想帮他一把的,但这就没办法了呀。
纠结了一番,我摇了摇头,还是不去看了。还亲眼看什么,不怕自己长针眼吗?
回到住处之后,哑奴说京中传来消息,白天的时候贵妃请“我”进宫,傍晚了才出宫。也不知彩茵假扮做我,进宫时有没有遇到麻烦。
“应该无碍,否则传来的消息就不会如此平静。”哑奴宽慰道。
想想也是,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何从无咎的队伍里脱离,继续往幽州的方向去。
本来是我与他们俩一起商量的,但对于我而言,既无单独上路的经验,又不熟悉周边地界关卡,完全只能当个听众,听着听着我就睡着了。
等我一觉睡醒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人躺在床榻上,身上衣物整齐。
一整个上午,无咎那边都没有人来找我。
想起昨夜天河说点了他的睡穴之后会让他不受控制地沉睡好几个时辰,还可能会尿床,我就觉得好笑,但又想起沈云舟可能在昨夜失身于两个大月美人,又笑不出来了。
中午时,前院传来消息,无咎让众人准备启程。我跟着其他仆从一起假意瞎忙了一阵子,收拾东西什么的反正也轮不到我,到处乱走,装作在做事,光明正大地摸鱼。
离开庄园之后,我跟着马车后面步行,一方面为无咎没有想起我而庆幸,一方面感慨这布鞋走山路实在是磨脚。
没走多远,我们路过一个驿站,沈云舟走在前面,似乎要去驿站寄信,向宫里汇报他的工作进度。无咎的马车就停在驿站外面,只是让仆从们进去添些补给,顺便喂喂马。
其他人出出进进的,我就尽量躲得远一些,坐在树荫底下偷懒。
大概是昨夜没怎么休息好,我背靠树干,坐在树根边的大石块上,只是想闭目养神而已,一下子就睡着了。
在睡梦里,我似乎又到了幽州城里,满街都贴着海捕文书,画像上正是一个白发男子,围观群众还将文书上的字都念了出来,“此人满头银发似老翁,但面相却只有三十来岁,皆因其修炼了邪门功法,手段也是相当残忍,杀害城守一家四十几口人,至今仍潜逃在外……”
“他一人能做出这般凶残之事,确实骇人,官府该早些找到此人,将其千刀万剐!”
“对对!不能让这样穷凶极恶之徒还活在世上,简直是咱们幽州百姓的灾难!”
我仿佛也在人群里,能听见周围人义愤填膺的讨论声,但墙上的文书却只能看个模糊大概,正想拨开前面挡住的人,去看看那文书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或者至少去确认一下他们要抓的人到底是不是方意安,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肩膀。
“喝水吗?”
我睁开眼,看到一旁拿着水囊正递到我面前的天河,气不打一处来,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