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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蔷薇悠悠转醒过来,周围熟悉的腐臭味刺激着嗅觉,身下潮湿的稻草不用睁眼就知道身在何处,看来兜兜转转自己的归宿还是小黑屋,洪蔷薇自嘲的笑了笑,命运不管在现代还是异世都是一样的偏薄。
她也不知道被关了多久肚子不争气的抗议起来,让她想起第一次与烟儿相识的情景,忆起烟儿给她那半块世间最香甜的红薯,忆起烟儿甜甜的叫她姐姐,忆起她每每跑起来就上下颤动的羊角髻,可是现在那个梳着羊角髻的小姑娘永远的逝去了,洪蔷薇想到烟儿惨白的毫无生息小脸悲恸的不能自已。
“都怪姐姐没有好好照顾保护你,愿你在天堂不再有磨难。”一时间她只觉心如死灰,生活了无希望。
黑暗的空间里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洪蔷薇平静的躺着想起了常嬷嬷,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将常嬷嬷打死,她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即使再重来一次,她也会替烟儿报仇。
时间在这里变得生动立体,当眼睛看不见时听觉就变得异常灵敏,她听得见外面的雨声,风声,听得见后院迎来送往的嬉笑怒骂,听得到蟑螂穿梭于稻草中的窸窣声,她仿佛置身于尘世外聆听着世界。
“蔷薇,蔷薇,你还好吗?”当洪蔷薇意识即将抽离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墙外想起了秀娘的轻喊声。
“蔷薇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你一定要坚持住,还有2天你就可以出来啦!不要放弃!”墙外响起秀娘的抽泣声。洪蔷薇想回应秀娘一声,告诉她,她还没死。可无论怎么使力都发不出声音,张嘴都是嘶哑的干吼,嗓子像着火了一般疼。一墙之隔的秀娘听不见洪蔷薇的回应,心如坠冰窟,难道蔷薇就这么没了吗?
“蔷薇!蔷薇!你快说句话啊!蔷薇!”秀娘脸贴着墙,泪如雨下。
洪蔷薇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挣扎着翻了个身,匍匐在地上焦急的四处摸索着,她想寻得一个硬物弄出些声响来告诉秀娘她还活着。她摸着地面,除了潮湿的稻草并无其他,一窝老鼠被惊扰四处逃串,要是在以前洪蔷薇是最害怕老鼠的,一定会蹦起来厉声尖叫,可如今她正徘徊在生死边缘,一切都无所谓了,老鼠爬过她的手指,毛茸茸痒痒的。她在老鼠窝里摸到了一个不大的硬物,拿着硬物努力向墙爬去,她使出全力用硬物一下下敲击着墙壁。秀娘听到了这微弱的敲击声惊喜的整个人扑到墙上用力去听,是蔷薇,她还活着!
“蔷薇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我是来告诉你常嬷嬷并没有死,但她因为惊吓中了风,以后都不能再害人了!柳执殿只罚你五天禁闭,再熬两天你就可以出来了!不要放弃!”秀娘对着墙碎碎念的说了很多,她惋惜心疼烟儿,却也责怪洪蔷薇的鲁莽,秀娘边说边留心着周围的情况,她是偷偷跑这来看蔷薇的,不能被人发现。
那个常嬷嬷居然没死?!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洪蔷薇很失望,她从没有这么憎恨过一个人,她本想一命抵一命的,即使搭上自己也要为烟儿报仇!
秀娘说完就迅速离开了!洪蔷薇虚弱的靠着墙心里默默的想,还有两天,她还能挺过去吗?将生死置之度外后,就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有时死也未尝不是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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