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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麦收时节
麦子熟了,放忙假了!
家里没有麦子,可外公家有啊,好,去外公家。
几个人一商量,征得父母同意后,便背着书包,去了外公家。
外公家不远,只有几里路,很快就到了。
“外爷外奶,我们帮忙收麦来了……”,我们高兴地嚷着。
“好,好好好,来了好,来了好……”,外公憨厚地笑着,说了这句话。
“还帮忙?屁大个人儿,能帮个啥忙?”外婆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们的书包,转身倒了开水,端给我们:“看看,一个个脸红得像鸡冠子,赶紧喝水!”说完,就去忙她的事儿了。
嘿嘿,管它呢,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心安理得地喝了水,就去麦田里巡视,像阅兵的大将军一样神气。
远远望去,啊呀呀,金黄的麦浪一望无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当风吹过处,麦浪齐唰唰地倒向一边时,才能看到各色衣衫在风中飘舞,人影像朵朵小花在其中晃动。
走近去看,才知道大家分工合作,有割麦的、有往家拉麦的、有烧水做饭的、有送汤送饭的。
我们顿时觉得心里闹哄哄的,就想前去帮忙,跟在舅舅身边,舅舅问了一句:“来啦?”便忙着挥舞镰刀了;跑去姨妈跟前,姨妈正把一捆捆的麦垛往车上装,偌大的麦垛挡着她的目光,好半天才看见我们,回头说了句:“这么热的天,跑到麦地来做什么?”便不再言语了。
唉,我们懊恼地垂头丧气,叹息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枉自白费了。
但是不久,收麦场上热火朝天的景象又感染了我们,便又开心地跑前跑后,给他们“帮忙”去了。
“算割算黄,绣女下床”。外家人没因我们的到来受到半分影响,麦子收回家,在场院晒干后,便开始碾麦子了。
手扶拖拉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驴推磨一样在场院里转圈,看得我晕头转向的。
几天后的一个晚饭时间,大家笑得很开心,讨论起晚上要扬场的事宜。
那是个晴朗有风的夜晚,天上月白星稀,地下欢声笑语,一家人在场院里劳作。
我们更是发扬了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屁颠屁颠地跑着,就像松开链绳的小狗围着场院不停地撒着欢儿。
只见两位大人围着麦堆,前面的用木锨铲起麦子,先高高地扬起,又轻轻地抛出去,在风力作用下,先是麦粒直直地落下来,随后麦衣斜斜地落在后面;后面的大人则用扫帚轻轻掠过,使麦粒和麦衣泾渭分明,俩人围着麦堆转圈扬麦。
这场收麦运动的最后,是将麦草堆成一个大圆垛,恰似一场戏剧的结尾,将故事情节推向高潮。啧啧,那可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刻呀,碾过的金色麦草散发着清香,滑溜溜的真好玩哟,我们将它们薄薄地摊在地上,在上面溜来溜去,体验“哧溜哧溜”滑冰的感觉。
至于大人们正在堆的麦草垛时,那就更有趣啦,我们气吁吁地爬上垛顶,在上面不停地跳跃、打滚、嬉闹,直至将声音喊哑,再也跑不动了,才会从上面下来。
大人们将麦草垛堆得结实稳固,顶上抹泥以防水,远看像一个大馒头,又像一座大屋顶,是一家人冬天取暖的燃料。
只有等到一家人将脱了皮的麦粒晒干收仓后,一场轰轰烈烈的麦收运动才算完成。
麦子收了,我们也要上学了,乐不思蜀的时刻,总是忘了老师留的作业,只能在上学的前一天晚上挑灯夜战。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次,老师布置的作业实在太多了,那个晚上我整整写了11个小时,我的手指和手臂疼了一个礼拜,和那次的假期一样长。
可那些麦收的快乐总会让我们下一次依然如故,依然忘我,继续让我们的身心去亲近土地和粮食,得到学校中没有的欢乐。
同时,也享受了外婆家的天伦之乐,享受了新麦的醇香和劳动的快乐,哪怕被老师批评,哪怕写一晚上的作业。
在今天,当我写这段故事时,我心里依然充满着温暖和感动,虽然外公外婆早走了,那个大家也散了。但麦子年年在黄,记忆依然醇香……
第二十五章吃西瓜去
“西瓜熟了,到我家吃瓜去!”乡下的表姑对我们说。
“好啊,好啊,吃西瓜去!吃西瓜去!”我们拍着手儿跳着喊道。
“不上学了?!”母亲沉着脸问。
我们顿时蔫了,是呀,表姑家太远了,天天要上学,只有礼拜天一天,可一天也不够啊,只能去不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