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丫头能活着。
只要她能活着。
帝王心神大震,一股恼怒冲上头顶:“你……”
却见着那孩子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是在怨恨自己吗?
以命换命。
随着去了。
这几个字,何曾的熟悉。
了空大师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鸢尾咬牙切齿的说:“何一秋,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的圣女用自己的血,救过你的命。”
外面雷声轰隆轰隆的响着,仿佛连这天都要炸出一个窟窿。
木鱼声终究是停了。
了空大师从蒲团上起身说:“走吧。”
他神色漠然,对于这屋子里面的帝王和王爷都不感兴趣。
或许是因为哪一句话触到了他的点上。
也或许是因为鸢尾的提醒。
但结果是好的。
大雨几乎阻挡了几个人的去路,但是他们不敢耽搁。
顾承恪驾马狂奔,将皇帝远远的撂在自己的身后。
德喜公公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皇上,这雨如此大,可要等雨停了再走?”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帝王双手背负在自己的身后,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等雨停了,再走吧。”
深深的叹了口气。
只要,人能救活便好。
若是小七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同自己离了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一路狂奔,顾承恪和了空大师来不及换下身上湿透的衣衫,两人便匆匆的进了屋子里。
地上是一片湿漉漉的痕迹,屋子里面点着熏香,一片寂静无声。
良久之后,才传来了空大师,一阵如释重负的叹息:“我暂时护住了她的心脉,能不能够渡过难关,却只能看她自己了。”
沈绾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已经死了,走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道路,然后走到了一扇大门的面前。
大门的上方,那漆黑的牌匾上面烫着几个鎏金的大字——阎王殿。
四周是一片空荡荡的,没有魂魄,也没有鬼差,只有她自己。
“有,有人吗?”沈绾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在这空旷的地方那回声,一次又一次的当今他的耳朵里面。
有人吗——
有人人人人吗——
鬼气森森,鬼影重重,沈绾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立刻掉回头,拔腿就跑。
结果才跑了两步,她便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她像是在原地踏步呢?
她低下头一看,只见自己双脚腾空,一只乌龟一样,无力的在空中蹬着,而她被一人提着衣领。
那人在她的耳后阴恻恻的笑:“来都来了,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呢?干脆就去投胎吧。”
一张白面似的脸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沈绾吓得寒毛直立:“鬼啊!”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的,是她挥出去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