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热闹

“好久不见，米娅。”伊丽莎白朝她微笑，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是啊姐姐，好久不见了。”但米娅并没有遵循她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伊丽莎白身旁。

见米娅不想与自己太亲近，伊丽莎白倒也没再说什么，将视线转回了广场之上。

楚轩摆弄着从校长那接过的金属刀具，刀型接近太刀，修长的刀身略显弧度，锋刃在阳光之下泛着冷芒。

他伸出手指弹了弹刀口，倾听反馈的叮咚声。

“航空合金，硬度不错，但是韧性还是差了些。”楚轩给出了评价。

“你真的不打算用枪？”凯撒将弹夹装入两柄通体灿金的沙漠之鹰中，那柄沙鹰的规格相比普通款式要大上一个轮廓，可见射速射程与威力都经过了强化。

楚轩摇了摇头，“不用。”他原本想直说：和你打不需要，但这话一出似乎容易引起歧义。

他并没有在凯撒身上感受到对自己的恶意，当然就没想特意惹凯撒不高兴。

凯撒眯起眼，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你的冷兵器用得很好，待会还请多多指教。”说着指了指腰间所别的特大号安大略骑兵刀。

装备部定制，炼金武器狄克推多的仿制品，手感和重量尽力还原本体，凯撒用得很顺手。

楚轩默然，随即调整呼吸，双手握刀举至头顶，架势大开。

“他很有自信。”尽管面前的男孩未曾流露过多的情感，话语平实，但凯撒仍然从楚轩的举手投足间，体会到了他坚韧似竹的信心。

沙漠之鹰上膛，凯撒抬手，枪口笔直地对准楚轩。

“我的言灵是镰鼬，可以进化为吸血镰。”对上充满自信的对手，凯撒不想有所保留。

这并非生死战，如果有趁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言灵来打个措手不及的想法，不就说明自己缺乏自信，对敌人胆怯了么？

楚轩闻言微微怔了一下，接着略带苦笑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骄傲的家伙。”

既然自己当了老师，那就给这个自满又中二，估计年纪比自己还大的金发青年上一课吧。

楚轩全身的肌肉逐渐绷紧，血液开始集中于四肢，双眼平视凯撒，墨色的瞳孔中染上一抹淡金。整个人如满弦之弓般蓄势待发。

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势，凯撒反而闭上了眼，与此同时缓缓催动血脉，言灵·镰鼬激发，瞬间他的世界嘈杂了千万倍，紧接着对世界的认知开始重构，声音向震动转化，无数的震动传至凯撒的耳中，心跳的震动，呼吸时空气与鼻腔的震动，说话间咽喉与声带的震动。

分析，过滤，将不必要的声音排除，最终仅留下距自己最近，呼吸很轻但心跳却最有力的那个，凯撒把握了楚轩的状态——平静而淡漠，却又无懈可击。

就像是深秋之下，无风的江畔，艳红枫叶挂满于朽木枯枝而不落，甚至连江面都未曾泛起一丝涟漪，可赏景之人却不敢将眼神移开。

因为风一旦起，便是卷叶翩舞，江涌浪涛的盛景。

凯撒在等待，贸然开枪，楚轩的天空与风一脉言灵展开即能将子弹挡下，即使不使用言灵，他觉得楚轩设防时甚至能单凭刀刃将子弹格开。

必须要等待机会，楚轩朝自己全力进攻的机会，在那一刻他所有的心绪都聚在出刀之上，难以有多余的心神抵御自己的攻击，自己则要在楚轩攻击发起的瞬间，开枪！

那一刻的信号便是楚轩的身体状态变化，从平静至力量爆发，呼吸，心跳，肌肉剧烈收缩的征兆都能被镰鼬捕获。

若枪仅有一柄，凯撒怀疑纵使抓住时机，自己的攻击也依旧会被挡下，但现在他的手中有两柄沙漠之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