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寿眼睛微红,纤小的身材立在那里,却是让刘裕感觉她乃是个顶天立地的擎天柱一般。
“藏掌柜,你也莫要破费了,生意就是生意,这个馍你还是拿回去吧。”见刘裕已经无话可说,萧文寿便取下两个白馍,剩余一个留在盘上端回给了藏爱阙。
“这馍我没动过,藏掌柜还可以卖给他人。”
“好吧。”藏爱阙看了刘裕一眼,无奈叹了口气,还是接了过来,萧文寿话已说至如此,推搡就是贬低别人了。
“大妹子,你可当真是让我等男儿之身佩服,有你如此母亲,如此家教,你这三儿定可出人头地,将来封王拜相也未有不可啊。”刚刚到老头儿忍不住开口赞到。
“老丈说笑了,我一生所愿,也就是这三儿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好,高官俸禄,我却是没有祈盼过。”萧文寿礼貌一笑,然后不再理会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两个小儿小口小口的吃着白馍。
对于老头儿所谓的封王拜相之话并不放于心上,奉承也好,取笑也罢,不过是过耳之风。
“寄奴儿是吗?带你母亲与弟弟过来我这里一起吃个便饭可好?”或许是老头儿感觉心有亏欠,呵呵一笑邀请到。
刘裕闻言看了一眼萧文寿,并不作答,刚刚如果不是这老头儿,自己也不用挨批,母亲也不用挨饿,本来香喷喷的白馍,也不会感觉如此难以下咽。
“大妹子,我一个老头儿,却是吃不下这么多,留着也是浪费,不若带孩子过来一起吃一点?”老头见刘裕并不理会于他,又转向萧文寿问道。
“不了。”萧文寿抬头微微一笑,拒绝了。
“母亲,我想吃鸡腿。”这时,刘道怜却是看着老头桌上的鸡肉咽了咽口水,拉了拉萧文寿的衣袖低声说道,话音虽小,老头儿却是耳尖的很。
“想吃就来来来。”老头儿很是热情,对着刘道怜招了招手,刘道怜不敢,看了看萧文寿,又看了看刘裕。
“怜儿莫要贪食。”萧文寿抬手压低了一下刘道怜的小脑袋,不让他看向老头儿桌上的鸡肉。
顿时老头竟然有点失望。
“我这桌早已付钱,大妹子莫忧,不信你可以问问藏掌柜。”老头儿还道萧文寿是害怕被他坑骗,瞧见藏爱阙出了厨房,便拉着她过来作证道。
“藏掌柜,我这桌菜可是付了钱?”
“确实是付了。”藏爱阙点头笑道。
“老丈儿过虑了,我没那个意思。”萧文寿有点不好意思了,对着老头儿点头应到。
“那你们便过来一起吃吧,就当陪陪我这糟老头儿,可好?”老头突然之间凄凄然了起来,好似真的十分的孤独一般。
“这老头儿天天来我客栈寻热闹,每次都是一桌子的菜,一坐就差不多是一整天,却是动不了几筷,倒是养肥了几个经常来我这里乞食的小娃儿。”藏爱阙对着刘裕一家解释了起来,然后又看了看门外,竟然已是倾盆大雨。
“今日瞧这雨情,那几个小娃儿却是应该不来了,还是莫要浪费了为好。”说着,藏爱阙十分诚恳的看着萧文寿:“刘夫人,如此还再坚持,便是腐朽了。”
“那既是如此,便谢过老丈了。”萧文寿思索了一会,也是这个理,便起身行了个礼,然后拉着两小子随了过来,盛情难却,也是为了不浪费。
顿时老头儿眉开眼笑,提起两个鸡腿,就一人一个给了刘道怜和刘道规,让这两小子顿时开心不已。
“还未询问老丈如何称呼?”萧文寿道。
“老朽名为孙无终,唤我孙老头即可。”
“老丈一饭之恩,文寿与三儿定铭记于心。”萧文寿再次谢道。
“大妹子客气了,吃,尽管吃,不够再叫。”孙无终大手一摆,显得很是开心和大方。
“这老头儿孤单不已,你们一家可以陪他吃顿饭,对他来说,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谈不上什么恩不恩德的。”藏爱阙笑道,接着嘴里念叨了一句:“反正这老头儿也吃不了多少东西,纯粹就是浪费粮食。”
说完,藏爱阙有如报复了刚刚那一句调侃之仇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果然,怼回去后,整个人都清爽不已。
“藏掌柜,你这女娃子当真是嘴啐的很...”
“藏爱阙,哪里去了?都什么时候了?也不会端饭上来吗?”突然的,客栈二楼之上传来一阵女声,打断了孙无终的话,声音之大,简直可用震耳欲聋来形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来了。”藏爱阙也高叫着回应了一句,然后对着刘裕几人微笑的点头致意几下,便要离开。
“藏掌柜的,要我来说,你那二楼之中的那个小情郎还真是比不得我旁边这位寄奴儿。
你看看他那母亲,尖酸刻薄的很,现在一家吃你的喝你的,都如此嚣张,将来可还得了?
而且什么样的家教养出什么样的娃,就那泼妇样,你那情郎儿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哪有我这妹子做家婆,寄奴儿做丈夫来的好?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莫要被骗了。”孙无终唤住了藏爱阙,苦口婆心的,半是打趣半是劝解。
“你个老不正经的,乱点什么鸳鸯谱?”藏爱阙眉头一皱,却是不领情,埋怨的怒斥道。
“是不是乱点鸳鸯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那情郎儿一家都不是良人,不值得你这般的托付终身,迟早会害了你自己啊。”孙无终依旧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