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怀鬼胎,脸上却是一遍融洽。
毕竟此时此刻,他们的目的还是一致的。
酒足饭饱,歌舞升平之后,二人便一起相商定下策略。
手下兵马分为两路。
一路由司马晞带兵前往广陵,京口一带沿江把守,逼迫桓家与秦军拼个你死我活之后,再出兵镇压两方人马,一举平定国乱。
而另一路则由司马道子率领入京坐镇。
只待前线平定之后,便凯旋而归,携军功与人马一起逼迫司马昱退位让贤。
“道子,战事当前,不可大意,桓家与秦军都是不好惹的,不如由叔父我带多点人马过去才能镇压得住场子,一举破掉这双雕。”
“叔父此言差矣,刚刚您也说了,秦军不过是强撸之末,成不了大气候了,而且那桓家连秦军都破不了,如何能与咱们为敌?反观建康里头还有城防军和父皇的金鳞卫禁军,本王若是带少了,恐怕会被我那大哥司马曜反将一军,将本王扣押在建康,那就得不偿失了。”
“陛下召你过去坐镇京都,定然不会让太子乱来的,况且,那是你父皇,向来是一碗水端平,不会为难你的。”
“不好说,小心使得万年船。”
......
二人有来有回的扯皮,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终这两路人马只好平均分摊,谁也没占一点便宜。
军权乃是一切话语权的资本,没有了军权,那就等于拔了牙的老虎,够不成威胁。
二人均有异心,毕竟过河拆桥之事,他们都太熟悉了。
这天下,只能有一人坐镇。
现在是盟友,将来,很大可能是敌人。
况且,就算本身现在没有异心,也难说将来胃口大了,唯有人皇之位才能满足。
这就是人性。
永远别以诱惑去试探人性的贪婪,别说叔侄,就是兄弟,父子,为了那个位置也有翻脸的一天。
身居高位者,唯有自己可信任。
定下策略,司马晞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看来他之前还是小看司马道子了,这酒鬼歌舞人生的背后充满了警惕,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看来将来若是破掉秦军与桓家,他与司马道子之间还是会有一场恶战。
这一点,司马道子也一样看的清楚,故而如今对他也有所防备,打死就是不肯将全部兵权交出。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这天下,多少英雄豪杰想要入主?那只能坐下一个屁股的凳子,最后究竟会落入谁的手中?
要不要去与五斗米教联手一番?驱狼吞虎之后,再杀狼炖肉,稳坐江山。
司马晞沉思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如今还是莫要打草惊蛇为好。
他想到的,司马道子不可能没想到。
万一被五斗米教出卖,传到司马道子耳中,他这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实人模样可就坍塌了,那时,他可就没办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扫清这些障碍,登基皇位。
他只是一个外放王爷,和司马道子有着天差地别的身份区别,若是不能快速击破司马道子,那对他这个不能光明正大的继位者而言,便是拖越久,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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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之心还是向着正统之道的。
罢了。
先壮大实力,再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