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阜贵对此不置可否,因为他知道许富贵肯定是会妥协的,在这样的劣势之下,由不得他不答应。
至于后面提出的那个协议,压根儿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儿。
这就又回到了法律常识的范畴,私下里写了协议有个毛用啊,没有公证的协议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不去公证处做公证,到时候不履行协议谁都找不到毛病。
身体残疾的情况下,作为一个弱势群体,随时都可以去法院起诉,继续向许大茂索要营养费。
这样的法律规定,没有经历过这种官司的人是不会去了解的。
当然了,闫阜贵不是什么大善人,没有这个义务去告诉许富贵。
“早这样说不就得了,你看看你浪费了多少时间。大茂在里面又多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罪,你说说你何苦来哉!
我刚才已经说过这种情况,所以你的要求在刘家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阻力。
行了,你回去先把钱准备好吧,我再去说说看,咱们争取尽快的把事情给了结掉。”
应付了许富贵两句,闫阜贵就和他分开了,他得去刘家传递消息。
而许富贵看他走了,也立刻就离开闫家回去拿钱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许富贵这边儿刚刚搞定,闫阜贵就来到了刘家。
“老刘,幸不辱命!许富贵那里我已经谈妥了,他愿意出两千块钱来买你的一份儿谅解书。”
一进门闫阜贵就把消息通知了刘海中。
此刻刘家除了刘海中之外,二大妈,刘光福也都在。
刘光天是不在的,他在刘海中清醒了之后就去忙他自己的事儿了,赔偿什么的他不觊觎,当然也就不会去关注这个事儿了。
几人在听到了赔偿的金额之后,心里的想法是各不相同的。
刘海中见过大钱,又因为心里矛盾,所以面上看似很平静。
这个事儿说到底,对他来说钱不钱的真的是弥补不了身体上的伤痛,还有内心的怨恨。
但是很现实的却是没有钱的话,他今后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复健,养老这一切都是实打实的问题,都是需要大量的金钱来支撑,因此钱财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听取闫阜贵的意见,那完全就是从现实的角度在考虑问题。
二大妈的想法则要简单一些,家里目前还有一些积蓄,病退了老伴儿的工资也会发放一些,眼下还不用太为钱财而操心。
可王海洋说了,老头子的最好的情况那就是中风半身无知觉,不好的话那就说不准了,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要想有好的结果的话,那就得进行长期的复健?
而这个长期可就没有准儿了,谁知道具体需要多少时间?这样的话需要用多少钱可就没个数了。
所以钱以后肯定是能够用上的,能够顶多长时间不知道,但应该短期内都不用为这方面操心了。
刘光福就不谈了,见钱眼开的货,一听到闫阜贵说要到了两千块钱的赔偿金,心里立马就活动开了。
两千块钱,这特么的摆在眼前得多大的一堆啊?要是都能够给自己那就好了,怎么花都是个问题。
眼下是不现实的,看来得好好巴结巴结死老头子。
老头子又不死,要是能够早点儿死就好了,那这笔钱就可以分了。
老二肯定是不会要这笔钱的,到时候在老大回来之前想办法把钱拿到手,没有人分想着都爽歪毛了。
个人有个人的算计,闫阜贵同样也有,只不过不足以为刘家人道也。
“还得是老闫你,这种条件都能够让许富贵那个老狐狸答应,费心了!”
刘海中的话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内里却有着别的意思,闫阜贵感受到了。
既然对自己不冷不热的,那闫阜贵也没有必要和他客套。
他只是正常的赚钱罢了,可没必要受那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靠他呢?还要看他的脸色。
好脸色有好脸色的对待方法,臭脸有臭脸的说话语气,闫阜贵也没怎么客气的说道:
“客气了,这些都是分内之事罢了,既然接受了你的委托,那该我做的事情我没理由不去尽力。”
气氛一时很尴尬,刘海中继续的说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该表示的感谢,还是要感谢的。”
闫阜贵对此不置可否,也继续地说道:
“行吧,你这样说也行!
钱的方面是没有问题了,不过……”
早就说过,万事就怕不过,但是。
果然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脸色就全部都变了。
刘海中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化了起来,烦躁的说道:
“不过什么?他许富贵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说法?”
自己都有了这么大的退步了,他许富贵竟然还有什么要求不成?这么的不知道好歹,看来还是自己太好说话了。
当然了他也因此对闫阜贵产生了一些怀疑,这么容易就谈好了这么大的金额,会不会因此而给出了一些让人难以接受的许诺?
病了的人总会敏感一些,对事物会不由自主的的产生怀疑,这是潜移默化的一种改变,恐怕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发现。
面对着刘海中带着质问的语气说的话,闫阜贵是心里不舒服的,不过多年养成的城府让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是的,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钱可以给不过你们需要写一个从此以后两清的说明,事情到此为止绝不找后账。”
愣头青总有,刘光福认为此时正是他表现得时候,所以不等刘海中对许富贵的要求提出质疑,他就像个先锋一样,率先对闫阜贵开炮了。
“给他老狗日的脸了是吧?他作为过错方,凭什么还敢提条件?三大爷您这事儿办的也不怎么样啊!”
他说的不是条件的内容,也不去质疑,而是阴阳怪气的暗讽起闫阜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