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趁着饭食还没说,苏扬召集手下众人议事。
“诸位,薛大将军看得起我们,让我部作为大军先驱,所以我们要承担侦察探路、制定行军路线,还要承担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重任,每天早上要比其他各部先出发,每天下午申时要停下来为大军搭建营地!”
苏扬说到这里,目光一扫众人,“韩悦,你当任斥候营都尉,负责侦察行军路线前方地形、清查所有可能隐藏敌人的地点、排查沿途可疑人员!”
“遵令!”韩悦站出来抱拳答应。
苏扬又看向霍撼山:“死人脸,你为大军先锋,率全军骑兵紧随韩悦的斥候队出发,途中若遇河流,你部负责收集船只、木料和绳索,若是水不深、不急的小河,可收集一些小船以木桩并排固定在河面上,再在其上铺上木板,如此大军可以如履平地过河!”
“倘若到了大河边又无桥梁,因河面太宽水流太急而无法架设浮桥,你部就征集沿岸官船、渔船、民船以及漕运等一切船只在渡口待命,而且要配齐船夫!待会儿吃过早饭之后,你就带骑兵先出发去孟津渡口征集所有船只,尔等先行渡河过去,在河对岸安营扎寨!等到了河对岸,某再给你具体的行军路线!”
霍撼山站出来单手握拳:“遵令!”
“唐兄,你负责后勤辎重!”
唐休璟站出来抱拳:“遵令!”
“耿长生,给你一个旅的人马,你们负责全军军纪!”
耿长生站出来答应:“遵令!”
“彭九斤,你为掌旗官!”
“遵令!”
苏扬又看向魏真宰:“元忠兄,你负责军中公文、书信及军令传达等!”
魏元忠站出来拱手:“诺!”
诸事分派完毕,饭食有熟了,前军一万两千五百人要先行出发,因此最先开吃。
最先吃完的骑兵近三千人在霍撼山的命令下率先开出营地,一排六骑,这三千骑兵就拉出了三两三里路长。
在步兵们正在列队集合时,苏扬再次来到了帅帐。
“大帅,末将是来询问行军路线的!”
薛仁贵闻言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递给苏扬,“这是过黄河之后第一天的行军路线图,记住了,看完之后把纸张留下!”
苏扬接过一看,看完之后放下纸张抱拳道:“末将先行一步!”
等苏扬再次回到营地,步兵和辎重队伍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他一声令下,刀盾兵、长枪兵、陌刀兵、弓兵和弩兵以及辎重兵依次开拔。
苏扬骑着马带着几个扈从跟在队伍旁边出了营地,刚从营地出来,他就看见营地外站了很多送行的兵将家属们,太平公主和淳于仙仙也在其中。
郭知运打马走过来:“兄长,弟劝不住,两位嫂嫂一定要来!”
苏扬下马走到二女面前,“你们都有了身孕,不宜走远路,不是叫你们别来了吗?”
“儿郎,我和姐姐放心不下,还是决定要来看看!”太平公主说。
苏扬拉着二人的手笑着说:“有什么不放心的,跟着薛大将军安全得很,大军已经开拔了,我马上就得走,你们放心,我一定赶回来看着两个孩子出生!”
淳于仙仙说:“那我们等你!”
苏扬点点头,快速转身上了马,头也不回的骑马跑远了,他实在不想面对这种离别之苦。
这天上午,唐军六万余人从东都洛阳出发,号称十万,北上征讨骨础禄。
孟津渡历来都是一个大的渡口,特别是皇帝李治经常移驾东都洛阳,还时常北上巡幸太原的情况下,孟津渡口规模在整个黄河两岸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在这里的官船、民船、漕运船只不计其数。
但苏扬带着步兵及辎重近万余人抵达孟津渡口时,霍撼山的前锋人马已经把渡口附近几十里之内所有船只征集起来,并集中在渡口处待命,所有船只上都有船工、艄公,只要大军一到就能立即上传,而此时霍撼山已经带着三千骑兵乘船过了河到了对岸,并在对岸开始扎营。
此时虽已是八月下旬,但河水水位依然还很高,水流很急,艄公、船工们行船都很小心谨慎,不敢像平常一样放肆。
六七万大军要渡过黄河并非一件轻松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水位如此之高、水流很急的情形之下,好在霍撼山提前一个多时辰抵达这里并征集了附近所有船只。
上午巳时,苏扬的前军所有人马全部渡河成功,船队还要返回孟津渡口去接后续大队人马。
等出征大军全部人马渡过黄河时,天色已经擦黑了,营地早已搭建完毕,营地内灯火通明,除最后过河的后军营地的营帐没有支起来,其他各军营地的营帐立起来了,营地内飘着饭香味。
帅帐内,薛仁贵正吃着饭食,小儿子薛楚玉一边吃一边说:“阿耶,您不是说大军过河最少也要两天吗?怎么今天一天就全部过来了?”
薛仁贵天下筷子,摸了摸长须说:“这个苏镇远有本事啊,其他人考虑不周到的事情,他考虑到了,而且做得很充分,他不但先派人控制了渡口,还把附近上下游几十里所有船只全部征集在渡口,就连船夫、艄公都找齐全了,换做张虔勖、刘敬同等人只怕想不到这些,能两天过河就烧高香了,接下来再看看他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