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顿了顿，“你今天怎么没去练习室啊？”问出口之后褚颜轲又立刻开始后悔起来，褚颜轲没有告诉他她经常靠在那个花坛上偷偷看他背着吉他去教室的是事情……
苏黎晰也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我每天都去练习室？但随即又笑起来，“偶尔也想偷一下懒。”
“哦哦。”褚颜轲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问，不然可就糗大了。
苏黎晰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快上自习了，我先回去了。”
“嗯。”
苏黎晰走后，褚颜轲也转身走进了教室。
不远处的大厅下，沈聪和崔世涛他们正拿着篮球走过来。沈聪用食指飞速旋转着篮球，眼眸如同罩着一片凝重的冰霜般，冰冷无情。
褚颜轲又一次没有看到他。他沉默着没有讲话，把球转给崔世涛后，跟在褚颜轲后边回到了座位上。
沈聪沉默了一会儿，他有点不知道如何解释中午的尴尬。
“那个，颜颜，”沈聪皱了一下眉头，终于开口了，“中午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什么事啊？”褚颜轲回过头懵懂地看着满脸心事的他。
“就是，就是我要……”沈聪使劲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你怎么……结巴了？”“结巴”两个字褚颜轲说得很小声。
“结巴？”沈聪一咬牙，做都做了，有啥不好说的？“就是我要抱抱你你躲开了那件事。”
哦，原来是这事……“有吗？”褚颜轲故作轻松地看着他笑笑。
沈聪看看她，虽然与别的女生比起来不算娇小，但也足够可爱。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眸子不谙世事般清澈透明。
沈聪更加地想要抱抱这样的她。可爱地让人只想抱在怀里不想放手。
沈聪抿起唇，用牙齿使劲咬了咬内侧的嘴唇，忍住了想要抱她的冲动。
“没事，你快学习吧。”忍下了锥心的痛后，最终，他只是淡淡地说了这句话。
“嗯。虽然你是第一，但你也要加油学习，不要被别人赶超了。”褚颜轲说完嘿嘿笑了笑。
“嗯。”沈聪终于也轻轻咧开嘴笑了。
可是，那种笑里，却带着一种苦涩与无奈。他想，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再去打扰，只要她开心的前提下。
不是他想放手，只是，他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如果和苏黎晰在一起她能够开心，那么他情愿不去打扰。只要她幸福，他心甘情愿花一辈子的时间，偷偷地守护着她。
从那天起，沈聪就开始变得很安静。除了上课吃饭，空余的时间，或出去打篮球，或坐在凳子上安静地看各类篮球报足球报，或者，表情冷冽地转笔发呆。
他依旧会给褚颜轲讲她不会的数学题，依旧会让褚颜轲在老师开始讲课的时候提醒他收起报纸，依旧会在去教室前的饮水机里接水的时候顺道带上褚颜轲的杯子，依旧会在偷偷跑出学校吃饭的时候给褚颜轲带点水果回来，他依旧对她笑，依旧在讲题的时候开玩笑说她笨，依旧在看着她费力的拧饮料或者矿泉水瓶盖的时候一把夺过来轻轻帮她拧开放到她面前。他依旧会在她认真学习的时候偷偷看她……
只是，这种依旧里少了一份不正经，多了一点只有用心体会才能觉察到的冷漠。言语间他的嘴角依旧泛着笑，只是，这种笑，不再那么调皮冷酷，而是，让人觉得疏离……
是，是疏离……
这世间最恨的便是，我愿倾尽所有掏心掏肺地对你好，而你，却只愿倾尽所有掏心掏肺地对另一个人好。
就这样输了吗？
打完球回来，大汗淋漓，走到教学楼下边的大厅下时，他不自觉地往斜对面的班级望过去。
透过教学楼的空隙照进来的霞光轻轻洒在两个靠在栏杆上的一男一女身上。男生满脸柔情，女生满脸笑意，他们在开心地聊天。
淡淡的夜色下，他们倚栏而立的身影像一幅画。一把刺刀似的直戳沈聪心窝子的画。
黯淡的目光稍微停留了一瞬，便即刻收回。
他的心脏，经不起次次都被狠狠地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