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月十二这天,吴三桂和卓罗带着大军来到元江,那嵩等人在元江城里急道团团转,那嵩道:“诸位可有办法,如今清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我等该如何是好。”那嵩的儿子那焘道:“父亲怕他清军做什么,我们直接出城迎战就是了,何须在这里干着急。”
那嵩喝道:“你知道什么,清军十万大军,还有一万多的满洲鞑子兵,我们就只有区区一万兵马,这出去不是羊入虎口吗?”这时许名臣道:“那巡抚,如果我们一味的防守,恐怕于我们的军心士气也不利,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挫敌锐气才有利于我们防守。”
土官龙赞扬道:“也不知道晋王会不会来接应我们,如果只有我们这一万多兵马,恐怕很难抵挡的了清军的进攻。”朱养恩已经投降过一次,如今哪还能说投降的话,当即道:“如此我们唯有死战而已,现在何不趁清军初到,立足未稳的情况去劫营,也能挫敌锐气。”
总兵高应凤也道:“如果我们真的只是一味防守元江城的话,恐怕不能长久,不如先出城攻取清军不备,重挫清军。如此一来我们必定士气大振,我们守城也就更有把握。”
那嵩见众人都赞同出战,加上那嵩也不想自己被困死在这元江城。便道:“好,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立刻就出去攻打清军大营。”当即众人召集士兵四千余人,由西门而出,直取清军大营。
吴三桂带兵打仗几十年,怎么会不防备劫营这一招,见城里明军出城劫营,当即让降将杨威,马惟兴、马宝、塔新策四人领军出战。这些原本都是大明将领的人,再如此情况下相见,每人心里都是一番滋味。
许名臣见来的是马惟兴,当即道:“叙国公,我大明待你不薄啊,如今为何也做那投降之人呢。”马惟兴见到许名臣也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羞愧的无以难当,道:“许总兵,如今清军势大,皇上又逃到缅甸不知生死,晋王也兵败滇西。何苦还要无谓挣扎呢?我们陪着大明走到这一步,也算是给大明尽了忠,如今也该为我们自己想想了。”
许名臣怒道:“你是堂堂国公,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皇上是去了缅甸,但是皇上还在,晋王兵败,但晋王也还在滇西抗清。你们就这么急着去给鞑子当狗吗?”许名臣这话就说的难听了,这是把投降的人,不管什么原因都一块骂了。
一边的杨威见吴三桂和卓罗不停的往这边看,恼羞成怒道:“诸位,既然已近降了清,还想这些做什么?如果我们现在不出力,等到我们回营还能活命吗?”
这时马惟兴等人也发现了吴三桂和卓罗在盯着这边,当即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朝着许名臣等人大喊道:“你们既要为大明陪葬,我们也就只好不客气了。”马惟兴,马宝和塔新策三人就抽出刀,直接杀向了许名臣等人,这边出城的高应凤和朱养恩等人只好带兵前来抵挡。
本来说好的是劫营,结果成了两军对战。本来同是大明的将领和军队,如今却在元江城外分成两队厮杀。卓罗在远处看着,高兴道:“这样就对了,让这些南蛮子互相残杀,等他们打够了,没力气了,我们再上去直接把他们的头颅全部割下来。”
吴三桂本来想把这些降兵编到自己麾下,然而还没来得及下手,那嵩就在元江反叛。这让他的收编计划被打断,现在对那嵩也是恨之入骨,当即道:“是啊,这些土司们,只要他们手里还有兵,就一定不会安分,只有让他们先把兵力给消耗了才能永保西南安宁。”
许名臣等人想要攻进清军的大阵,打乱清军的阵型,起到挫敌锐气的效果。但是投降满清的马惟兴等人,为了在清军阵营里站稳脚,那里会让许名臣等人得逞,一时间双方就在元江城外,亡命冲杀。
双方的将士见主将拼命,个个也是舍命猛攻。一时间元江城外,杀声震天,伤亡人数不断扩大。城里的那嵩见出城劫营没劫到,现在反而和清兵陷入了胶着,又看见清军中军有出兵的迹象。忙在城上鸣金收兵,许名臣等人攻不破马惟兴等人的防守,反而自己的军士大量的受伤,现在那嵩鸣金也只好返回城去。
马惟兴等人刚刚才投降,和许名臣等人大战,本就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如今见许名臣等人收兵回城,当即也不追赶,带着军队就回了清军大营。我吴三桂见几人回来还好一些,笑道:“几位将军勇挫敌军,可喜可贺啊,我当为几位将军记下功劳,等平定了那嵩的叛乱,回到昆明在一并犒赏。”
马惟兴等人立即道:“末将等不过是尽了本分而已,不敢称功。”吴三桂还要在安慰几人,卓罗却道:“一群废物,带着几千人马,连对方四千人都打不败,还让人家完好无损的回去了,真是丢人。我看你们就是存心敷衍,不肯为我大清效力。等这次回到昆明,我再和你们算账。”
马惟兴等人听了顿时觉得心里堵的慌,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