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栋道:“不怕,只要他们在前面挡住了清军,南京就是安全的。夏国相回来了吗?让他不要躲了,蒙古军队,现在总共不到一万人了,也不需要他再躲了。让他去扬州招兵,训练两万人,作为后备军队只用。”
林壮道:“把新兵作为后备,是不是有些冒险了?”朱由栋道:“没什么冒险的,如果黄淮一线,挡不住清军。我们就是留再好的兵,也无济于事。还有,让林兴珠的水师,沿运河北上,进驻在洪泽湖去。给我死死的掐住了运河,不可让江南的一粒米运去北方。更不能让淮安和江南的盐,流进北方去。”
林壮道:“殿下是想让江南的粮食和盐,都全部拦下来?这样一来的话,怕扬州和淮安的这些盐商们,要闹事啊。是不是适当的控制一下就行了,以免彻底断了盐路,让扬州一百多万煮盐的百姓没有了活路。”
朱由栋道:“运河上,必须要掐死了。但是你放心,这些盐商们,根本就不会受损,受损的只会是煮盐的百姓。但是我们必须要这样,把这些煮盐的百姓放出来。告诉夏国相,让他立即去扬州一带,鼓励这些煮盐的百姓参军。相信有了这些人,我们在江南的军队很快就能应对满清的大军了。”
林壮道:“殿下,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一下只让这些煮盐的百姓,涌入军营,我怕这些盐商真的会闹起来。”朱由栋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要的就是让他们闹,只要他们闹起来了,这才是好的呢。”
朱由栋道:“对付这些盐商,当然不会想对付士绅们这样。不把他们连根拔起,恐怕根本就改变不了扬州盐商的垄断。”林壮一愣,朱由栋这时想要将扬州的盐商,全部抄家啊。
朱由栋又道:“当然,现在处置这些盐商,肯定不行。等我们把煮盐的百姓弄走了,盐商们再闹起来,估计也得是两三个月之后了。不过眼下就又见急事要处理。我知道你军情司的人,现在很多就跟江南的士绅扯上了关系。你回去交代一声,让你们的人,最近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朱国治清欠的事情,办的很不好。”
林壮一愣,朱国治清欠办的不好,跟自己这个军情司的人又什么关系?当即道:“既然朱国治办不好,何不将朱国治给拿下,然后平息民怨呢?再说了,朱国治在江南搜刮无度,其官声确实很差。”
朱由栋看了林壮一眼,道:“怎么?你老丈人也来找你了?”林壮讪讪一笑道:“找是找了,但是我没说什么,更不敢给他们说情啊。”
朱由栋道:“那就好,对于那些士绅怎么说,你难道就真的相信了吗?就这几天,我们一路走过来。你也看见了,无锡就是现成的例子。是那些士绅们活不下去了吗?”
林壮顿时语塞,当时蒋家父子的行为,还有他们做出来的事情。清欠确实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还乘机盘剥普通百姓的家产。朱由栋接着道:“各个嘴里喊的好听,做事却一点余地丢不留。把别人的痛苦,说成自己的,然后变本加厉的向那些百姓伸手。”
朱由栋越说越气,道:“结果呢?朝廷该给他们的,每一个子都不能少。这就是这些士绅们的嘴脸,整天还一副道德君子的模样。天下见,谁都不对,就只有他们是对的。出了事情,朝廷来背锅,有了好处,全是他们的。”
林壮道:“殿下说的对,但是现在我们也没办法,只能靠他们来管理地方。”朱由栋道:“放心,不会太久。等朝廷里的官员来了,就是该拔出这些蛀虫的时候了。所以,让你的人都给我睁大眼睛盯好了。”
林壮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交代下去的。”朱由栋道:“不要被眼前看到的迷惑了,他们为什么一来就找你们接亲?还不是想让你们给他们当眼线,当保护他们见不得光的钱财。等朝廷想要动他们的时候,多为他们说话。之前本来想禁止你们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但当时念在大家都是复明军老人,一路走来都是披荆斩棘,着实不容易,也就任由你们去了。”
朱由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道:“现在才发现,当初太放纵你们了。以至于你们现在很多人放不开手。告诉你,不要以为我们进了南京城,就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要不是朱国治,之前在江南搜刮出来的一千万白银。我们已经没有钱财,发给将士们军饷和补贴了。你想想,我们现在要是没有了军饷,我们的军队能坚持多久?”
林壮顿时脸上一红,道:“都是臣等无能,让殿下为难了。但是殿下,我不是为这些士绅说话。但是让朱国治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江南都要瘫痪了。把江南的这些士绅都抄了家,到时候,我们又该向谁去要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