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株瞠目结舌,没想到前两天还见的大活人又这么没了一个。
赵跖断定,罗彦军的消失必然和前两天说的胡话有关,不然早不没晚不没,偏偏在这两天人被掳走了。
赵跖紧锁眉头,这线索,又断了。
“对了,罗彦军前两天说见了一堆人上后山,是哪座后山?”
罗株道:“还能是呐座后山,厄小罗庄就一个后山,小罗山连着大罗山……”
“就一座山?”
“嘚厄,厄小罗庄的土坡不在呐,小罗山厄们都不大上……”
“好!”
赵跖心中一动,朝罗株拱手道:“说了这么久,麻烦罗老哥了!您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转转。”
“诶,不碍事不碍事,厄回气也木什么活噜……”
赵跖从储物镯掏出几块碎银子交到罗株手里,嘱咐他有什么线索就马上告诉自己,罗株欢天喜地的把碎银子收好,咧着一口大黄牙保证一定回去好好想想。
“小罗山……大罗山……”
赵跖喃喃自语,拿出汶阳府地图看了看,忽然一拍脑袋骂道:“妈的,就是这两座山!我真是个傻子,这都想不到……”
四望亭失踪案,必定和小罗山脱不了干系!
从句芜道到南乡道四望亭都是一片荒芜,连山都没有几座,只有三四个小土丘,直到四望亭大小罗庄才出现了上百丈的山峰。
整个四望亭的村落都是倚靠着大罗山和小罗山建的,如果那失踪案是人为的话,不可能凭空穿过几个村落没人发现,那些失踪的人口都藏在哪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跖想通了这个关节,暗骂自己愚蠢,深山老林是天然的拐卖地,自己居然没发现。
小罗庄通往小罗山有两条山路,一条短而陡峭,是千百年的农夫用脚踩出来的,坡度极高;另一条是近几十年新修的土路,绕着小罗山一圈盘旋而上,虽然好走,但是距离却远,习惯了爬山种地的老农走不惯,还是喜欢走那条小路。
罗彦军的牛棚正好朝着小罗山的山路,也许是出来撒尿解手,罗彦军刚好发现了失踪人口的秘密,只是他胡言乱语惯了,没人当回事。
早不没晚不没,如果是因为他跟人到处说而被掳上山的话,那事情就复杂了起来,小罗庄的村民甚至有可能参与了这件大案……
赵跖一边思索,一边走着小路,这条道崎岖不平,生满了杂草,还有不少扎人的草蒺藜,赵跖拿着解牛刀一通劈砍,披荆斩棘才勉强能过——赵跖想不通,如果掳走彦军子的人走的是这条路,那又是怎么上去的……
难道是从另一条大路?
赵跖眉头紧锁,自己不会又走错了吧。
不过下一刻赵跖双眼就瞪了起来,是布条!他在草蒺藜上看到了一串稀碎的布条!
赵跖连忙取下,灵识大放,拿在手里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牛粪味扑鼻而来。
就是这个!
赵跖握住解牛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果然和自己料想到不错,罗彦军已经被掳走了,那带着牛粪味的布条必然是被掳走时刮下来的。
然而马上赵跖又疑窦丛生,到底是什么人在做这种事?如果把人掳到山上,山土松软,万草丛生,不可能连个脚印都没有,就算没有脚印,也总有人得清理一下这挡路的杂草吧?
带着心中的疑惑,赵跖只能一步步的向上爬,看来在这个世界,自己不懂的东西还是太多了。
走了小半个时辰,赵跖也乏了,从灵兽袋放出小狼狗,这小家伙爪子锋利,正是割草的好把式。
小狼狗撒着欢儿得在前面走,赵跖赶着这条“工具狗”上山,速度倒也快了不少,他不敢大意,灵识大放,细细探查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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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阳府,济北,夏家。
一袭橘黄色华服的夏正阳正在大堂里议事。
在夏正阳身边坐了几人,一个身材肥胖,穿着一身水蓝色锦衣,头上还戴了个古怪的八角帽;另一人身材短小,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四处打量,嘴上说着阿谀奉承的话,夏正阳听着偶尔点头。
“夏家主,今年水云轩灵符卖出去了一万四千三百二十张,其中高阶以上灵符七百二十张,这是给您的供奉,您看……”
那身着锦衣的胖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盒,打开之后,里面静静的躺着四个银光闪闪的戒指,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那是高阶修士用的储物戒!
夏正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将四枚储物戒收起来,不怒自威道:“今年收成尚可,有机会的话,把那惊涛符宝卖了吧。”
那胖子大惊,连忙点头称谢。
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一个下人,附在夏正阳耳边说了几句话,夏正阳脸上青气一闪而过,冷冷道:“没别的事就都下去吧。”
“是!”
两人躬身行礼,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