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颔首道:“话虽如此,但若是跟他碰上了,千万不要硬拼。“
张无忌笑道:“林大哥放心,我知道的……若是……呃……”
张无忌的话止住,前面几个儿童手里拿着小小的烟花,没有烟花的则拍着掌,蹦蹦跳跳的路过,路过一处糖人铺时,然后有点眼馋的停了下来,看着热腾腾的糖人,迈不动腿,张无忌见他们一脸贪吃的模样,微笑着从囊里取出了几个铜钱,买了几个糖人递给小孩。
“请你们吃。”
“多谢哥哥!”那几个小孩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犹豫了片刻,接过糖葫芦,道了声谢,然后嬉笑着朝街对面跑去。
林云没留神,差点被他们撞到。
那几个孩童笑嘻嘻的冲他做了个鬼脸,唱起了童谣:“阴凉阴凉过河去,日头日头过山来。脚驴斑斑,脚踏南山。上马琵琶,下马琵琶。驴蹄马蹄,缩了一只……玄武门,血没腕,唯有天子倚柱观……”
林云和张无忌飞快的对视了一眼,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听到这个童谣了,张无忌犹豫了一会,走至街对面,蹲下来跟那几个小孩交流了一阵,紧接着一脸凝重的走回来。
“我问了这几个小孩,他们说没人教,是他们自个学会的。”
林云沉默了半晌,叹道:“这个世界太过玄妙,有些事是很难想通的。也罢,想不通就不想了。”
“蓬!蓬!蓬!“
一群小孩在桥头上奔过,把燃起的爆竹投入跃马桥下的永安渠,溅起了一大坨水花。
恰好有一对男女牵着手离开了围得密不透风的桥栏,两人走过去,凭栏望去。
林云随张无忌的目光望往天上的半阙明月,问道:“你在想什么?“
张无忌道:“我曾随太师傅读过《庄子》,里面说庄子有天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一只蝴蝶。醒来时不知道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梦到变成了自己。我跟着胡先生学习医术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不知道林大哥有没有那种感觉——人生就像做梦一样,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那么不真实。事情来的时候,你不觉得有多高兴,消失了,你也没有太伤心。因为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又想到了这个世界,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亦或是我们只是存在于他们的梦里?”
林云沉默了一会,叹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也是。”张无忌笑了笑,朝前面走去,“走罢,去跟白姐姐他们见面,她们也该等得急了。”
林云点点头,朝着拱桥的顶端走去,片刻后,他停了下来,皱起眉头望向了对面。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背负双手,凝望向波涛起伏的永济渠。
“魏柔?”
少女朝这边望过来,淡淡道:“是我。若非必要,我实在不愿于这种情况下和两位相见。“
她的身形极好,双腿本就修长,此刻负手站在那儿,轻柔的月光从苍穹中斜斜地照射下来,淡淡的秋风拂动白色的衣袂,也将单薄的衣裙吹得贴在她的身上,一时间看来,犹如凌风欲去的仙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