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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种田的农夫，还是打猎的猎户，都在抱怨赚钱不易。农夫靠天吃饭，如果天气不好，别说每月挣一百文钱，能让全家人不饿肚子就已经很幸运了。猎户也一样，如果连续一个月天气恶劣，或者上山打不到猎物，别说赚钱，连基本的粮食储备都成问题。
而且，村里的狩猎队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因遭遇野兽袭击丧命，尸体都被撕得七零八落。相比这些风险，他们也曾想过到富裕人家当佣人来维持生活。虽然佣人常被视为低人一等，不受主人尊重，有时还会受欺压，但至少不用每天为下一顿饭发愁，不用担心饿死。
然而，富人家庭并不多，佣人的需求量有限，要么被人抢先一步，要么就被有关系的人提前预定。对于地处偏远的西河村人来说，这种机会是遥不可及的。即使住在富人家的狗舍，也比待在农村强多了。穷乡僻壤，除了靠天吃饭，还要时常提防山贼的侵扰。
“咱们都去投靠李金羽吧，他招佣人的价钱比别人高两倍，武将军肯定给了他很多钱。”
“我们一起试试运气，大家都是邻居，他应该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
“有道理，他小时候还在我家吃过一碗米饭呢。”
“别太乐观，人一旦有钱，就不会再看重穷亲戚了。”
“说得对，前天李金羽就拒绝了我们，如果我们去找他，他可能都不认得我们了。我看，我们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这也不能怪他，那天山贼来的时候，你们大声嚷嚷着要把他们夫妇绑起来交给山贼。”
“虽然最后只有周土口那几个人动手，但如果他们夫妇真的被你们遇到，你们会袖手旁观吗？”
"这能怪我们吗，生死关头嘛！"
"再说，那些山贼本来就是他们夫妻招惹来的，他们就该负责处理。"
"确实，谁做的事情谁承担，凭什么他们引来山贼，却自己逃跑？"
"......"
村民们振振有词，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完全没意识到，不仅不帮李金羽夫妇，还想落井下石，这样人家怎么可能对他们有好脸色？
"铁牛，你去哪儿？"
"当然是回家种地，我家可不像你们，家里都快饿肚子了。"
"真是个实诚人，大家一起去李金羽那里找点活干吧，就算他对我们有隔阂，当面拒绝也不好意思，总有几个能成功的。"
"你们去吧，我上面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下面有三岁的小孩要养，我走了。"
铁牛摇摇头，然后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
那天，他给李金羽夫妇通风报信，并未料到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他不想攀附权贵，他也希望自己的生活轻松些。村里人都说他实诚，但他并不傻，而是粗中有细。
他认为，如果李金羽记得当年的恩情，有意提拔他，肯定会亲自来找他，或者派人传话。如果对方无意提拔，他就算登门，别人也不会接纳，何必自贬身份呢？
对于村民们的议论，他有些不屑一顾。说什么看在乡亲的份上，对方总会给点面子，收下一两个当佣人。现在知道巴结李金羽了。
人家还是穷酸书生的时候，遭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山贼下山他们不提醒也就罢了，还想着落井下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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