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火盆里面装着新的木炭,将将燃烧,啪啪作响,白镜便在这当中醒了过来,然而,房间里面空空荡荡,不见花枕月的影子,白镜心中一晃,慌忙站起来,摇身一变,又幻化做人的模样,走到门边,将门悄悄的推开一条缝隙,小心谨慎的往外看。
院中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花枕月背对着身站在门外,而此时与他说话之人,便是昨日夜间前来拜访,此处院子的主人,夏如涛,夏先生。
花枕月起得早,收拾停当之后,已经是在院子当中走了一趟枪法,此时收招纳气,方要回房之时,恰好遇上从主屋出来的夏如涛,她总不好立时就走,只好停下脚步来,与夏如涛客套了两句。
夏如涛笑着看向花枕月,说:“在下方才便在看着除妖人武枪,我这个人是个读书人,俗话说得好,便无一用是书生,不要说枪,就是一把切菜的小刀,我都拿不起来,当真应了那句话,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啊,我从小就特别崇拜会武术之人,飞檐走壁,舞枪弄棒,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潇洒,真叫人心生向往。”
花枕月手腕翻转,将噬魂负于背上,微微笑了笑,说:“人活在世,都是有着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的,夏先生饱读诗书,非是我们这些粗人可比,也是在不必去羡慕旁人的东西,殊不知,旁人对夏先生更为的崇拜呢。”
夏如涛双目映出花枕月的眼睛,随即追问了一句:“那么,除妖人也会如此么?”
花枕月微一愣怔,继而摇了摇头,说:“我这个人比较知足,只看得到自己所拥有的东西,而不会去觊觎旁人的东西,所谓,知足常乐么?”
夏如涛的眼神当中明显有失落的身材,口中闷闷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是我想的多了,对了,除妖人……嗯,是谁在里面?!”
声音陡然提高,夏如涛的目光越过花枕月,落在花枕月身后的房门上,门帘晃动,好似有人方才站在那里一般,夏如涛高声提醒:“除妖人,你的房间,可是还有旁人在?”
花枕月也回身看过去,方才的事情,当是白镜所谓,不小心被夏如涛察觉到踪影了,不过,夏如涛应当是没有看到白镜的,花枕月便又将目光收回来,微微摇了摇头,说:“许是风吹的,我的房间只我一人住,并无他人,夏先生看错了。”
冬日的清晨,往往是伴随着冷风的,说话之间,便有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过来,而这个时候,唐醉影同任无忧也已经收拾妥当,走了出来,任无忧还伸了伸胳膊,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冲着这边挥了挥手,朗声言道:“夏先生,花枕月,早啊,一大早便这么有精神,站在冷风里说话啊。”
唐醉影拢着袖子站在任无忧的旁边,脸色红润,双目有光,显然睡得不错,连日来的赶路,基本不曾有安睡的时候,到了这泰安城,却是难得的可以好好休息,这也有助于唐醉影身体的恢复,是为好事。
花枕月冲着夏如涛略一点头,说:“时辰还在,不必急在这一时出门,夏先生且先吃些早饭,略略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行出发即可。”
这个提议倒也不错,夏如涛也是如此想的,只不过,他仍旧是对方才之事略有疑惑,冬日悬挂在门外的帘子很是厚重,轻易不会被风吹动,方才明显是有人站在帘子后面的,而同花枕月一起的唐醉影与任无忧二人都在这里,这院子里并没有住下第六人,那么,在花枕月房间里面的,又是什么人呢?
夏如涛心里装着这件事情,点头同花枕月道别,转身回去了主屋之内,花枕月则迈步走到了唐醉影与任无忧的面前,面上神情略有变化,沉下双眸,说:“方才白镜有惊到夏如涛,怕是知道些什么,我需要重新安排白镜的去处,它现在对我很重要。”
白镜知道的事情很是重要,这也关系到花枕月接下来的行动,唐醉影略一思量,说:“进来说吧。”
三个人对视一眼,彼此心中明了,撩开帘子,进入到室内,做接下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