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又抛了回去,夏如涛很是坦然的接了过来,说:“然而,除妖人是否忘了,哥哥是除妖人,我却并非是除妖人,除妖人对我是没有权利判定我的生死的,便是现在你将我绑了,于律法上来讲,也是不合理的,除妖人是否该将我放了呢?”
话说到这里,方才到了重点,花枕月一双眼睛看着夏如涛,默了片刻,而后双手一摊,说:“恐怕是不行的,因为,将你抓在这里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同伴啊,我只是一个看守的,将你放了,我的同伴回来,是要怪罪于我的,连一个被绑着的人都看不住,那我岂不是太过没用了,传闻之中的除妖人可是无所不能的,人设不能倒。”
一番话说出来,夏如涛面上的神情,就变得很好看,这世上的词汇千千万,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用在他的身上,过了许久,夏如涛方才吐出一口气来,说的一句:“除妖人几时也要听他人的了,这若是传了出去,除妖人要听命与人,这话可是不好听。”
花枕月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说:“无妨,我并不是很在乎旁人怎么说,而且,夏先生,您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是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夏如涛垂下头去,叹了口气,说:“在下只是觉得,在下并未犯错,却要被无缘无故的关在这里,实在是委屈的很,也怕除妖人因一时之气,而做出有损身份的事情,唉,做人还真是难啊。”
唉声叹气也未能让花枕月生出半分的怜惜之心,花枕月暂时不去管他,将目光放在孙不换的身上,说:“孙门主,为何不说话呢,虽然,你二人今日的事情,我是交给我的同伴的,但是,我这个人很喜欢听故事,不妨讲讲你为何会成为除妖人的故事,焰灵,这个名字很有灵气,而且同火有关,在京城,也有一个除妖人聚集的地方,叫做赤焰部,不知道,这焰灵与赤焰部是否有些联系呢,孙门主,请开始你的故事。”
一个爱听故事的除妖人,孙不换抬起双目,看向花枕月,想了许久,似是在犹豫,待犹豫够了之后,这才开口,说:“除妖人联想的不差,这焰灵二字正是赤焰部的古驰古门主所赠与的,然而,焰灵绝对不是赤焰部的分部,也没有任何往来,只不过是我与古驰的私交罢了。”
两个门主的私交,这可不仅仅是表面上的那一点点的关系,花枕月来了兴致,接着问道:“古驰我见过,看年纪,你二人也算是忘年之交,那么,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又为何要在泰安城建立焰灵呢,除妖人之内的讯息虽然是相通的,但是,实在是过于庞大,无法一一知晓,对此,我还是有些好奇的。”
孙不换也没隐瞒,毕竟,这也不是关系很大的事情,何况,古驰已死,也就没有必要隐瞒,孙不换便说了出来:“我的师父是古驰的好友,也在京城的赤焰任职,有一次,我去京城拜见师父的时候,便与古驰认识,后来,师父在除妖之事,不幸被妖所害,在师父仙去之后,古驰对我多有照顾,还曾想让我进入到赤焰部,但是,我志不在此,拒绝了古驰的邀请,后来便来到了泰安城。”
原来中间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除妖人在出师之后,也是独自入江湖除妖,不与师父在一起,是常有的事情,孙不换所言之事,符合常情,只不过……花枕月跟着问道:“我见焰灵雄伟异常,内中奢华,不似是普通人间,看来,孙门主家境殷实,是为富庶人家,如此富贵,为何要做除妖人这等危险的事情呢?”
孙不换苦笑一声,说:“除妖人笑话了,哪里有什么富贵人家,我若是富贵,便不会拜师学艺,吃这份辛苦了,自幼家贫,父母早逝,吃着百家饭长大,后来遇到师父,方才有了出路,便走上了这除妖人修行的道路,大概是,上天看我太过可怜,在来到泰安城之后,救了一个员外,那员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又得知我是除妖人,便出资建了这焰灵,谁知,没过两年,也故去了,将万贯家财留给我,继续经营这焰灵,招募天下的除妖人,共同除妖降魔。”
除妖降魔?
花枕月的个目光落在孙不换的身上,就孙不换此时的这个状态,不要说是除妖,就是走几步路,怕是都很费劲,略略思考了一下,说:“你的故事也算离奇,我收下了,外面的拜山大会还未结束,你们两个就暂时先委屈一下,在这里等等吧。”
啰嗦了许久,还套了个故事出来,结果到了最后,还是要继续被绑着,这怎么想,都觉得亏得慌,然而,就在此时,外面忽然想起一声嘹亮的哨音,紧接着,一声重重的脚步声落在院子当中,隔着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夏如涛的面上露出笑容,孙不换惊恐的神色也有所改善。
花枕月被靠着墙壁,自也是听到了这一声的,眉毛微挑,笑着说了一句:“看来,想要救你们的人,已经到了。”
这一声过后,院子里外面再起声音:“请除妖人出来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