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弹了弹票号,笑嘻嘻地把平安扣还给曹小爷:“等你休沐了,还找你玩啊!”
曹焕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两方道别。
“嘿!我说曹焕这名怎么这么熟呢,原来是他啊!”回府的路上贾琏一拍脑袋,“就是前几年那个十六皇子选伴读的时候,最后选的不就有个叫曹焕的吗,太子妃内侄儿……”
贾琏能够记起来,还是因为当初荣国府里头,适龄备选的对象就他一个,结果第一轮就被刷下来的,被他老子揍了一顿,屁股肿了好几天:“看他样子也不是个机灵的,还是有一个好姑姑啊。”
贾珠听贾琏越说越不像话:“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曹小哥虽然人情世故不老练,可或许就是如此才能一心向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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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学吧。”
夕阳将贾府三兄弟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这就看不出宝玉的身量比两位哥哥矮多了。
“一心向学”的“曹小哥”看了看天色,无奈地说:“好吧好吧,回宫就是了。”
初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今天小祖宗穿着便服说去东宫的,不知怎么地就摸出宫来了,自己这颗心哟,可是七上八下一整天了。
坤宁宫。家宴。
身着明黄色五爪金龙常服的分明就是今日里跃然茶楼的“黄爷”,另一年约五旬气色不太好的妇人正是坤宁宫的主人。
十六皇子身着朱红色袍子,长着一张圆圆脸赫然就是白日里的曹焕曹小爷,兴致高亢地给他的父皇母后讲了今日里他明察秋毫破奇案的经过:“儿臣和初一打跃然茶楼走过,本来想进去喝杯茶的……忽然发现迎面走来的中年汉子神色慌张!于是儿臣就上前盘问。”
初一心说:主子您倒是想喝茶,可是荷包被扒走了,那时候明明在找荷包好吧?
“儿臣一瞧,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怎么可能用得起绫素做襁褓?于是我就怀疑了……”
说到激动处,十六皇子总是忘记自称儿臣,皇后皱了皱眉,皇上却拍了拍发妻的手。
虽然十六皇子情商堪忧,但是有一点好处,绝对不说谎,于是他绘声绘色地描述把皇后都给逗笑了:“这贾珠倒是一个稳重人。你就真没看见人家最小的弟弟?”
“可不是啊,母后,那贾宝玉也太矮小了……”
一殿和乐融融。
荣国府。
“哎呀,我的乖孙孙今天吓坏了吧?”贾母一把搂过宝玉,就放在怀里揉啊揉。
宝玉当然不会应下,不然以后岂不是再也没有出去的机会了:“老祖宗、太太放心,大哥哥和琏二哥一直在我身边呢。什么事儿也没有。”
“可不是,这个小促狭鬼,把用绳子把我俩拴在一起,好险我也被认作是拐子!”贾琏说起这个就有气,“老祖宗,您说,我和宝玉虽然是堂兄弟吧,可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老祖宗呀,怎么就不像了?那些个苦哈哈还说我贼眉鼠眼!我这可是丹凤眼!”
讲真,贾琏是略带眼尾上挑邪气的长相,成年之后一双眼睛一定特别能勾女子的心。不过和世人推崇的阳刚美就不怎么沾边儿了。
把一众女眷逗得乐呵呵的。
说起一百两银票的事儿,贾琏还讨巧地说:“老祖宗,我可没让咱们府里头吃亏!”说罢就从怀里掏出银票,转手递给王氏:“二婶子,这个还是归公中的好?”王夫人哪里会收,贾母也笑着说:“这边给你们三兄弟分了,也是今日打抱不平的报酬。”
又说起曹家的曹焕:“居然敢嘲笑我们宝玉村,我就唬他,那是没见过宝玉排的《千手观音》哩!”
宝玉连忙纠正:“我就是提了一嘴,还是大姐姐与二姐姐一起完善的。”
说起到底是谁村,女眷们还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符合贾琏的,毕竟在京城人士眼里,外地来的才是又土又村的“乡下人”。
“我还喊他下次与我们常来往,这个小子很不痛快,支支吾吾的。后来我才想起来,这不是十六皇子的伴读吗,轻易出不得宫,难怪没应下我。”贾琏说的口干舌燥的,把旁边的茶盏端起来一气儿喝干净了,又抹抹嘴巴,“再来一碗。”
“很应该是这样,不论人家得不得空,相识一场又互通了姓名,就应当摆出常来常往的样子。不过……看看你。”贾母指着他说:“你大姐姐窖好的牡丹花茶,就被你牛嚼了!”
当然,最终贾府三兄弟每人分三十三两也只是笑谈,两个小的还是把钱给了贾珠,叫他拿去打赏今日跟出去的下人们。
“大哥哥,我会自己穿戴的,叫初一初二送些热水来我们梳洗就行了。”因为钱嬷嬷也稍许晕船,所以宝玉很体谅地让她多歇一日。
两兄弟梳洗完毕,去隔壁探望贾琏,贾琏还躺着呢,虽然面有菜色,但是精神头还好,乘船多回的管事也说琏二爷身子骨好,不妨事儿的,吃的清淡些也就罢了。
早饭吃的是小米粥、葱花卷、文蛤蒸蛋、油炸小江鱼,又摆了几碟子小菜,有万年青、蜜大枣、鸡油香菇、春笋豆皮——这都是装在瓦罐里,带上船来的。不过因为贾珠和宝玉刚上船,对河鲜还是很有好感的,所以倒是吃完了文蛤蒸蛋和小江鱼,几碟子小菜叫管事拿去分了。
吃完早饭,也该起航了。
当然,今天的贾珠还是兴致勃勃——毕竟昨天错过了船上观日出么!
宝玉有些蒙,要怎么打发时间呢:行船摇晃,看书费眼;要么还是扎马吧……打牢了基础,回头从云谷子前辈那里换来的功法也可以修炼起来了,想当初因为得到位面交易平台时候年岁较大,骨头都硬了,很是不适合学武,倒是一种遗憾。
于是对着窗外诗兴大发完毕的贾珠就看到自己的小弟脸憋得通红在扎马步。贾珠想起,强身健体之事不可荒废,于是也去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