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心中有着疑惑,自己与余幼薇的经历完全不同,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所有的线索凌乱而又混杂,完全就像是一串散落的珍珠手串,方寒找不到其中串联在一起的那一根线!
余幼薇点点头,当时那种情况下,她只能被动地去接受皮影戏的内容,因此记忆相当的深刻。
“那一场皮影戏连续放了三次,我记忆非常深,是一个嫁娶的故事。”
余幼薇娓娓道来,语气十分平淡,但方寒能从中感受到余幼薇的一种愤怒。
“故事讲得是一个姑娘,被村子里的人从外面拐骗进来,成了从事生产的种娘!我能从皮影戏中,感受到那个姑娘的绝望、痛苦与无助,能看到村子里的人犯下的种种恶行孽果,以及一个个在肮脏中诞生的禽兽血脉!”
余幼薇压抑着语气中的愤怒之意,贝齿咬的嘎吱作响,一双美眸之中怒意在升腾,似乎有无边的火要喷涌而出!
“而且这个村子,在每一次姑娘完成生产之后,立马会着手安排下一次出嫁,是的,你没有听错,再一次出嫁!”
看见方寒难以置信的眼神,余幼薇轻轻解释着:“这可能是某种恶臭的习俗,或者是来自老人的制式,我能看到这个姑娘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之中,周围都是一个个披着人皮的魔鬼野兽,在不断榨取着这个可怜女子的价值!”
“直到有一天,姑娘找到了机会……”
“她逃走了?”
方寒说出这句话时,连自己都难以说服,但他还是抱有着些微的幻想,万一呢?万一这个可怜的女子,得到了机会,能够重获新生?
“没有!”
余幼薇吐出冰冷的两个字,无情的击碎了方寒口中的万一,她眼中带着哀悯,神色悲戚,似有晶莹泪珠在眼眶打转。
“那一天,所有人都去祭祖,只有她一个人,被绳子紧紧地捆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挣脱开了束缚自己的绳子,而后,穿着一身血红的嫁衣,上吊死了!”
方寒听着这个悲苦的故事,心中泛起了滔天骇浪,似有一种愤怒在熊熊燃烧,眼前散漫的珍珠似乎要被串起,遮蔽在眼前的迷雾似乎就要散开,隐约间,方寒似乎抓到了某些东西。
“我从小就听老人提起过一个传说。”
余幼薇动听的嗓音带着深沉的哀伤,还未从这个故事中走出来,皮影戏表演出的一切仿佛就是真实发生在身边,可怜女子往日的种种苦痛,段段悲哀,似乎都让余幼薇身临其境。
方寒没有看见余幼薇口中所说的皮影戏,但在门户空间中,他看到了许许多多模糊的刻图,其中就有着这样的故事,很类似,几乎是翻版,刻图虽然模糊,但上面显露出来的意,却半分不少。
如今听闻余幼薇所见所闻,那被方寒强制压下去的悲伤之意翻涌开来,不断刺激着方寒的神经,他能从中感受到那种深刻的悲戚与仇恨,也能理解,为何那一口棺木,会是鲜艳的血红。
那一份红,不是颜料,而是一段泣血的往事,一个无辜魂灵最后的悲歌。
而此时,余幼薇口中的古老传说,也在娓娓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