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胡兵所言,凌心安要发展,他太清楚了,现在的府衙人手不足是一个事实,更重要的是,通过今天的所见所闻和在夜宴上郭松和窦开之间若有若无的敌意,他便明白,自己的府衙并不如表面那边和睦。
府衙是一定要整治的,这点毋庸置疑,但凌心安却不希望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宴请城防驻军就很必要了。
不管是眼前的还是将来的,先和胡兵他们打好基础,总之不会有坏处,他才不信胡兵等人看不出自己的阳谋,因为这些事对他们而言,实实在在的这也是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县府大人需要你来维持治安,保护县府,这时当朝律例所规定的,能不做吗?必须得做。
睡不着的还有段清郭松等人,段清喝多了点酒,此刻伺候着他的是正室,正用棉布沾着热水给他敷额头,每呼出一口气都是浓浓的酒气,段夫人不禁埋怨起来。
段清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说道:“夫人,你觉得人经历变故后,会忽然改性吗?”
段夫人一怔,想了想说:“老爷,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常听说富家公子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事导致家道没落,最后幡然悔改,考上仕途的事,也听说过贫穷之时与糟糠之妻共同奋战,待家境殷富时休了妻子另娶他人的事,前后变化判若两人。”
段清轻轻道:“这样的不管怎么变,但有些事总不会变,比如神情,语态,气质,性格等多少都还能看到以前的影子,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判若两人。”
段夫人也奇道:“怎么,老爷,你遇到了”
段清笑了笑,忽然伸手朝正妻身上摸去:“老爷我好像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有趣,有趣。”
感受到段清那不安本分的大手,哪怕是多年夫妻,段夫人还是全身发热发软控制不住呻/吟一声啐道:“流氓!”
……
接下来的一天,凌心安躲在自己的书房内一遍又一遍的写写画画,但在下人看来,大人终于回到出事情的模样,没事就喜欢躲在自己的房间写写画画什么的。
第三天,段清终于抱着一大捆资料交到了凌心安手中。
躲进自己的书房内,凌心安花了整整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去收集整理,然后一个个数据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
简单的画了几个柱形图,凌心安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江州府居然盛产这个物种。
大豆
江州依江而建,地势平坦,气温变化不大,冬天偶有降雪,土地肥沃,造就了这里的粮食作物相对丰富。
但是居然能在这里看到大豆,凌心安的心里炙热起来。
想起昨晚的夜宴,那些后厨做的菜肴味道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尽管他对于美食并不是很挑剔,但却很不允许如此浪费食物。
画了一个圈,然后许青云继续寻找可操作的项目。
一个接一个,然后仿佛思考认证。
与此同时,郭松等人在江州府最有名的酒楼中正脸色铁青的望着下方怒气腾腾的各大商贾。
“郭捕头,你说让我等不许在主街道扔垃圾,这个我们赞同,为何却不允许骑马入城这位凌大人是何意思?”一位矮胖的掌柜愤怒的说道。
另外一位掌柜也愤怒道:“莫非凌大人想要人人都从五里之外的大门走到老夫府上?”
……
郭松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坐着,他不知道凌大人为何而做,但是能感受得到大人是必须要做的。
上任八月有余,这是大人第一次要认真的去做某一件事,而他知道,这位大人之所以要做这些,一旦成功了,那么大人肯定很快就会升迁的,到时候自己也肯定会跟着一起,不然那个老狐狸段清这几日比谁都勤奋,显然也想到了这事。
各大商贾们愤怒之火总算发完了,看到郭捕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那里,刀横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那杯茶早已凉了也不见他喝一口。
此刻,有些精明的商贾们终于嗅到了不一般。
悻悻的坐着瞪着郭捕头。
虽然他们是商贾,平时不想得罪这些府衙之人,但不代表会怕了他们,江州虽小但也不是没有势力。
饶是当中一个比较年长的人开口说道:“郭捕头,凌大人可有说这么做的缘由是什么?”
郭松望上说话的人,此人正是江州商会的会长刘镛
郭松开口道:“刘会长,凌大人只说了他觉得我们江州府卫生不好,若是有外地商贾来的话,看到如此景象,不会有人在此做生意。”
刘会长:“如果仅此缘由,老夫可要去府衙好好的和凌大人说道说道。”
郭松点点头:“刘会长要去,无人拦你,凌大人还说了,非衙门之人进城可以不用下马,但是需要收管理费。”
刘会长斥道:“难道以前现在不在收吗?”
郭松摇摇头:“不,凌大人说了,以后不会再收。收就只收进城的马费和货运费用。”
“胡闹!”一声怒喝伴随着拍桌子起立的声音,刘会长身形愤怒朝外而去,显然这是要去府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