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叠在身前的手不动声色地放了下去,在司允谦的指尖即将碰上她的时候错开。
她转身看着夏雨,催促道:“你快些!”
夏雨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随后双手递给司允谦,“王爷,如今正是青梅熟的时候,您拿些去可煮酒饮之,果香浓郁。”
司允谦对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向来不喜,不过这是南宫温宁所给,他还是单手接了过去。
随后微微点头,“谢谢温宁。”
南宫温宁咬了咬后槽牙,压着声音道:“时辰不早了,温宁身体实在不适,便回去休息了,王爷您自便。”
“好。”司允谦嘴角淡淡一笑,声音略大了些,“记得好好考虑本王的问题!”
南宫温宁走路的步伐略一停滞,压抑不住的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这个老匹夫!还敢生觊觎之心!”南宫温宁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双手紧紧握拳。
夏雨感到自家主子气压极低,连忙推了推秋实,示意她上前给人顺顺毛。
秋实故作不知,唯唯诺诺的往前走。
她如今就是这个性子,能不干尽量不去。
除非南宫温宁喊她。
主仆三人回到承明殿后,南宫温宁抬脚十分粗暴地将梨花木圆桌旁的黑漆螺钿珐琅面双龙戏珠纹圆凳踢倒,圆凳在寂静的大殿中倒下声音格外明显。
它十分可怜地滚了两圈后撞到殿中的红漆粗柱之上。
“姑娘息怒。”
“姑娘息怒。”
二人纷纷屈膝跪下,头紧紧贴在地上。
南宫温宁双臂环胸,气得拿起茶杯就往地上摔!
“这个司允谦!一个老男人装什么体贴!油死了!”
她在宫殿之内破口大骂!
心底却不忘滋生自己的小九九。
南宫温宁自顾自地走到床边,十分豪迈地单膝跪下,随后伸手朝床底一捞,拿出一坛子桃花醉来。
她给自己灌了一口。
目光渐渐暗了下去。
像是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夏雨秋实悄悄对视一眼,也不知要不要起来。
不过,二人十分默契地选择一起跪在地上。
感觉这样安全些。
南宫温宁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随后目光渐渐变得清明。
她笑了笑,“这样也行。”
她将身子往后一靠,刚好便倚在床沿,南宫温宁手里盘着一串看着不算名贵的菩提手串,饶有趣味道:“司允谦在京城闹了一次笑话还不够,没长教训呀。”那再赏给他一次也不是不行。
夏雨忽然一颤,她就知道自家主子一笑,便又有人要遭殃了。
不过,她更多的是好奇。
她从未见过如南宫温宁一般这么算无遗策的人。
真的很好奇接下来的局势。
自这日之后,南宫温宁一直闭门不出。
用‘还未睡醒’这个话术推掉了诸位王爷的‘问候’。
转眼间半月过去,南宫温宁清晨醒来,正闲适地对镜描眉。
瞧着岁月静好。
她给自己涂了最鲜艳的口脂。
“郡主,魏娇玲去告知柳棠儿司鸣隶再也醒不过来的事刚好被司允恭的手下林风与府医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