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人?”贺延飞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们幕后有人吗?本来洛家通敌叛国就是被栽赃的。”
“如果此案全权由冷天星调查审理,给我们栽赃一个幕后之人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陆野道。
洛西楚道:“做为这个局的决策人,我们和皇上都是被动的应对者,他们是率先做出决策的一方,他们的行动一定是有方向性的。所以在他们的最终打算中,对于我们最坏的结果是,我们必须有一个所谓的幕后之人,这个幕后之人是在冷天星抽丝剥茧严密的分析,经过无数的暗中调查才找到的,这个幕后之人必须是与我们有着某种关联,而且,这个幕后之人对于他重新洗牌的目的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么谁是我们的幕后之人?北陵城内有这个人吗?”贺延飞苦笑道,“自己找自己的幕后之人,我活了大半辈子,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见。”
“除了北陵城,其他地方呢?”洛西楚问道。
“有!”陆野突然道。
“谁?”
“襄王!”陆野说完这句话朝贺延飞看了一眼,两人不觉后背一冷,一股凉意灌满全身。
陆野道:“襄州地处大卫最北端,与北燕接壤,我大卫自开国以来,来自外部的最大威胁从来都是北方,西秦弹丸小国,十几年前的那次入侵,就像一只狗,只是偶尔咬你一口,算不上什么威胁。襄王世代镇守我大卫北疆,北燕一直对我大卫虎视眈眈,几十年来这个北方游牧民族从未停止过对我大卫的骚扰,但因为有襄王的镇守,北燕从来没有越过襄州一步,在天下人心中,襄王就是大卫的守护神。襄王当年曾与洛家一同抗击过西秦,而且在阻止那封信到冷天星手中的人中还有一个关键的姬图,冷天星不可能不拿姬图做文章。”
“如果这些最坏的假设都成立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襄王押解进京问罪,一旦襄王不在,襄州无人镇守,北燕长驱南下,大卫不保。”贺延飞道。
洛西楚道:“如此就达到了冷天星重新洗牌的目的,北燕南侵,无论冷天星领兵北上抗燕,还是大卫覆国他另投新主,结果都比现在强。”
陆野问道:“你的整分合原理,分又是什么?”
洛西楚道:“分开对待,即使冷天星是古道宗人,我们也当他不是,他们现在不敢公开承认,古道宗是目前我们面前三方中最弱一方,那么我们现在就把古道宗定为这场多人博弈局中的输家,我们现在只针对古道宗进行打击,一旦古道宗露出败相,冷天星就不敢与他有任何瓜葛。”
“怎么打击古道宗?”贺延飞问道。
陆野道:“古道宗行踪向来神秘,行事只求利益毫无原则,无论是身居庙堂还是江湖中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既然古道宗在北陵是秘密行事,我们不妨把他公开,扒光他的衣服,让他裸露在北陵的阳光下。”
“而且对古道宗的打击要迅速,必须要在他们揭发襄王之前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的话我们就被动了。”洛西楚道。
陆野道:“合你准备怎么合?”
“合皇上,合禁军。”洛西楚道。“现在看来我们所要面对的三方其实只有皇上的要求最小,也最容易满足,尽快打消皇上的顾忌也就跟皇上成了和局,如果能在皇上面前踩一下古道宗,那么这场博弈局我们就已经合了一方。赤旗营是禁军,长空营是禁军,审察司是禁军,其他九营同属北衙禁军,禁军不和,禁军内乱,也是犯了天子大忌,所以我们合其他禁军,令冷天星不敢对我们动武,逼冷天星合。”
一阵风吹开大营窗口上垂下的帘布,吹进了账内,几只蜡烛被吹灭了,贺延飞忙点上了蜡烛。
“起西风了。”贺延飞道。
“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洛西楚豪情万丈的说道。
“早就入秋了,哪来的暴风雨?”陆野悻悻的说道。
“报...”一声音穿透西风由远及近传来,贺延飞打开帐门,一校尉拍马而至,单膝下跪道:“启禀统领,审察司掌使左青率审察司精锐倾巢而出直奔我赤旗营而来。”
贺延飞冷眼眺望着营大门方向,目光坚毅,淡淡的道:“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