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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答案总不能硬编,病历上的确只写了这么多,那几页专业的检测数据我是一点看不懂,只能由老乔这样的专业医生去‘破解’。
古昱把车停在疗养院大门外,推理时间结束,乔堂下了车,平常的淡定早已不复存在,他走得很急,比我们先跨进大门。
暴露在日光下的疗养院少了几分阴森,多了几分颓废,乔堂经过甬道上趴着的那具尸骨,没有半分停留。
我看腾锐对这具尸骨好像挺感兴趣,蹲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就没打扰他,反正院子里应该没什么危险。
乔堂直接奔向我说的手术室,我到三楼的走廊取病历,汤姆跟着老乔去了地下室。
阳光透过落满灰尘的窗户照进走廊,病历夹孤零零地躺在窗台上,而在那一扇扇紧闭的病房门内,几十具尸体仍旧散发着恶臭。
麻醉气体……脱水……三到五天……
四周安静的气氛让我的思绪沉淀下来,确定惨剧发生在灾前的晚上,我突然意识到之前遗漏了什么。
即使疯医生用的麻/醉气体可以让病人睡上一天一夜,但到灾难爆发当天,他们也该醒了。
如果是麻/醉剂过量,病人会死于窒息,而不是脱水,因此我得出一个结论,这里的病人在病毒爆发后没有变异!
不过就算他们没变成丧尸,肯定也出了别的问题,他们放弃跳窗逃生,活活困死在病房。
从房内尸体的位置来看,他们不是没有行动能力,躺在床上死去的人很少,大多数病人都站在地中央、门口或墙角,甚至有人就站坐在窗台下边。
他们令我联想到困在迷宫里的小白鼠,明明出口就在眼前,偏偏视而不见。
为什么?我一遍遍问着自己,与推理解谜无关,这事涉及到病毒免疫,整间疗养院的病人,在病毒爆发后,没有一个尸化的。
我急匆匆把病历送到楼上的手术室,乔堂已经戴上橡胶手套,古昱正帮他翻弄尸体。
“这是病历,我要去找点东西,走的时候叫我。”留下这句话,我便一阵风似的跑了。
我要找的是其他病人的病历,我想知道他们在病毒爆发前几天有没有出现过高烧的症状。
病历当然不会放在病房里,我搜查了所有办公室和护士站,把堆得小山似的病历翻个遍。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人高烧,难道病毒不喜欢精神病人?疗养院虽然是封闭式的,但医生和护士可以外出,所以病毒有进来的途经。
我扔下最后一本病历,随即想到,疯医生只是把病人关起来,却亲手杀死了所有医护人员,也许问题不在病人身上?
后勤部一定有打卡记录,可现在打卡不是录指纹就是刷脸,信息肯定都存在电脑里。
真是电到用时方恨少,我只好去找疗养院的备用发电机,但发电机已经没油了。
电脑开不了机,我心中的猜测就无法证实,在人事科的办公室里看了一圈,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办公桌的抽屉上。
电脑再先进,有些东西却是替代不了的,比如说请假条。
越是正式的单位,这套制度越繁琐,哪怕只请一天假,也要有正规医院开的请假条。
我一把拉开上锁的抽屉,里面整齐的放着大大小小的记事本,我翻了翻,翻到一个专门存放员工请假条的本夹子。
按照日期往后翻,我翻页的动作停在病毒爆发前七天,这七天里只有三个人请过假,还都是事假。
我从头又翻了一遍,发现去年一年都没有人请过病假,所有假条都是事假、丧假、婚假。
我又去翻档案柜,把医护人员的入职表找出来,看他们的入职时间。
在员工档案里,我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这里的员工都是同一年入的职,年龄在22岁到25岁之间。
当时疗养院已经对外营业三年,突然来了个大换血,连门卫和保安都换了新人,实在很不寻常,而且到灾前为止,整整十年时间,那批员工没有一个人辞职。
是待遇太好,他们舍不得离开?还是出于某种原因不能离开?
“真是一间有意思的疗养院。”我边翻动纸页边嘀咕。
既然这批人入职的时间是十年前,那更早一批的医护人员去哪儿了?
我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却怎么也找不到十年前的信息,疗养院初营业的那三年仿佛是一片空白。
从表面看,这只是一间普通的疗养院,雪白的墙面、整洁的病房,院子里绿草茵茵。
然而,在这祥和宁静的表象下,似乎隐藏着最见不得光的秘密。
我在一堆档案袋里找到疯医生的名字,发现他在这里工作的时间最短,只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