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算间接救了宴泽他们,这个封号无可厚非。
“谢三殿下。”宴南絮深深行了一礼。
其实死后封号什么的也不过虚名,这个封号也不知是慰籍逝者还是慰籍生者……
曹煜石的丧礼办的十分简单,他结发之妻早亡,未曾续弦,亦未有子嗣,家乡只有几个远亲,无人可为其带孝,而且时间紧急,太多的事要完成,只能一切从简。
下葬的那天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宴南絮抬眼望天空,澄清湛蓝,很漂亮,叫人看了心旷神怡,只是鼻间泥土的腥味怎么都不散开……
行动的日子很快到来,按照推测宴津应该已经离开京城,宴泽派沈林夕易容进入京城内,暗中与之前选定好的几个人进行联系。
宴南絮知道宴津肯定有监视底下的大臣,所以沈林夕的任务只是悄悄向那些人透露了三皇子想要请见的意图,给他们留下会面地点与方式后,立即离开京城,绝不逗留。
宴南絮安排的很妥当,十七日沈林夕去京城传递见面的消息,十八日则是会面的日期,来的人按照指示,先去明月楼开一间雅阁用以摆脱监视,而后偷偷从后门离开。会面地点定在京城外的一间客栈,安全许多。
宴泽坐在客房中闭目养神,一旁的沈林夕看起来反而有点焦躁,闲不下来的走来走去。
刚至未时,房门便被敲响,一共三下,不急不缓──客人到了。
沈林夕上前打开房门,第一个来的竟然是林城,当时打开城门让宴津铁骑入京的羽林军统帅。
宴泽看见来人眸光阴沉了一瞬,不过立即又掩盖住,微笑道:“林将军。”
“三皇子好。”
一个是如今皇上的禁卫军统帅,一个是目前被通缉的乱党,竟然如此和谐的打着招呼,实在有点讽刺。
不过无非“来者是客”,来这儿的都是自愿,其中利弊关系想必也考虑清楚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文官,他们看见对方后皆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互相打了声招呼。
待人来齐,那些人倒是不说话了,一帮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愿意开这个“谋逆”的头。
没人愿意开口那只好自己来了,宴泽笑了笑道:“此番求助,诸位大人能来,宴泽先在此谢过。”
“三皇子言重了。”
“宴津残忍弑杀,勾结异族,献二十六城,谋害忠良,枉杀功臣,天下得而诛之,我已决心与其一决生死,我知各位大人是不得已屈从宴津的,在此希望诸位相助,一同清除那皇室祸害。”
其中一个文臣犹豫了一下,担忧道:“三殿下真的准备现在与宴津决一死战吗?或许再韬光养髓一段时间比较好?”
“此番外族来犯,宴津疲于应付外族,最后他自己的兵力一定会大大损耗,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自然是最佳时机。”
“这……说的也没错……”
宴泽笑了笑,提醒道:“难道各位还愿意继续为宴津效力吗?他是如何对下属的你们大概最清楚,而且……宴津能给的,我也不是不能给,甚至双倍。”
这些人效力,不就图一个“利”字嘛,至于效忠的到底是哪一个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有几人开始蠢蠢欲动,利益大过了心中的害怕,正在他们准备顺着接下去时,一直沉默的林城忽然发话:“听闻三殿下拿走了传国玉玺?”
就是这个国之象征,让宴津这么久都无法举办登基大典,无法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
“对。”宴泽点点头。
“那三殿下可否现在拿出来给我们看一看?”
林城这请求可谓毫不客气,甚至有点无礼,然而宴泽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直接道:“可以。”
说着宴泽拍了拍手,有人从客房里边的屏风后走出,手中还抱着一个木盒。
待看到来人时,这边几个人都愣了一下,脸色变了又变。
“诸位大人,下午好。”宴南絮抱着木盒,恭敬的朝那几人问好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