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昕怡默不作声,很替付甜甜难受的样子。
付甜甜发现舒昕怡就是个木鱼脑袋,她本指望着舒昕怡主动跳进她设的局里呢,一旦舒昕怡说出“你嫂子出轨了,那是过错方啊,过错方怎么还可以争财产呢”,那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没有“出轨证据”等困难道出来。
舒昕怡的沉默,导致了付甜甜临门一脚的慌张,她对舒昕怡始于猜忌,行进于猜忌,但所有反复的归结,都源于她的良心未泯。把舒昕怡这块透明的,还未到流水线上加工过的玻璃原材料直接扔进火炉里。
舒昕怡救不了自己的话,谁还能救的了她呢。
可是不采用这个办法,谁能救她付甜甜呢。
付甜甜突然抱住舒昕怡,哭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们一家人都太懦弱,好欺负,我们不敢去拿我嫂子出轨的证据,我是学法律的,我知道的,只要抓奸在床成功,我嫂子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点到为止,付甜甜抹了把泪水:“不说了,我先去忙了,昕怡,给我保密啊。”
她冲出了舒昕怡的办公室,赶紧冲到卫生间里补妆,然后忐忑不安地回到工位上等舒昕怡的反应。
凡事不能操之过猛,用力过度,人要学会等待,尤其在一刻也等不了的时候,付甜甜不断给自己打强心剂,边干活边在椅子上翻来覆去地扭,眼巴巴地盯着从里面的办公室进出的人,这个小丫头,看来也在跟我耍花招啊。
手上在写的部门季度报告,打出一行十个字,错了五个字,删掉重新打,重新打了还是错,一如捉摸不透的人和人生。
一个小时后,没等到舒昕怡过来,倒等到了赵奎的电话,付甜甜以为他要跟她说雪儿什么事,而他一开口却是:“甜甜,你让妞妞帮你去干这种事,你是怎么想的?妞妞她干不了的。”
“什么事啊?你这人莫名其妙的。”付甜甜嘴上这般说,心里大概也猜了出来。
“就是你嫂子出轨的事,妞妞找我商量了,说要帮你什么捉奸在床,她怎么捉呢,她是钟馗啊,有这种神功的啊?”
“你心疼了?”付甜甜愤愤地挑眉道,男人永远都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虽说她并不介意吃过碗里的男人,再来想吃她这个锅里的,但两头都要兼顾的,那就不行。
即便她现在是连锅也不让赵奎碰,可赵奎也不能心疼舒昕怡啊,女人在感情中体现的自私,是她心胸中狭隘的制高点。
“我……我只是觉得她不行。”
“我又没有求她,她要来帮我,我还不稀罕呢!”付甜甜吼完,把电话撂了。
过了几分钟,舒昕怡从办公室跑了出来,胆怯地站在付甜甜的工位前候着,付甜甜故意大走几步,把她引到无人的地方。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很喜欢和你的男朋友讨论我的私事是吗!亏我那么相信你!”付甜甜的眼圈红了。
“甜甜姐,对不起,但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我可以藏在房间里,给你拿证据!真的!我是真心的!”
“你帮我拿证据?你知道这个证据要怎么拿吗?你跟男人上过床吗你?你个丫头片子别净说大话!”
舒昕怡用力地点点头。
“你什么意思?”
“跟男人,跟男人上过床。”舒昕怡满脸通红。
“跟谁啊?”付甜甜明知故问。
“小葵啊,我,我只有过他这一个男人。”
付甜甜咽了一口口水,问了一句多管闲事的:“那你家赵奎有过别的女人吗?”
但舒昕怡为表“忠心”,不介意地道:“有过,但小葵说只会娶处女,他有感情洁癖。”
付甜甜把嘴唇咬出了血腥味。
“甜甜姐,你别生气了好吗?”
“那好吧,你等我通知吧,你要是变卦了,我们就绝交吧。”
付甜甜大踏步从舒昕怡身旁离开,长卷发在肩背上微微弹动,高跟鞋急而稳地在地板上前后交替,带着舒昕怡学也学不来的一股霸气和狠劲,那是岁月在剥夺一个女人青春的过程中,赐予她的礼物。
付甜甜忽的嗅到了从舒昕怡身上飘出的香水味,水果味的,甜香至极,仿佛是她逝去的青春,她再有魅力,二十出头的姑娘拥有的一些东西,她还是没办法去抗衡的,逝去了即是逝去了,就像人不能起死回生一样。
所以到了三十岁的女人,不能再优柔寡断,要会用手段,要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