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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秦涵本该今年毕业,不过她考了本专业的研究生,继续在燕大上学,平时帮禹天做一些商业秘书方面的工作,也算是上岗了;
加上双儿也在帮禹天做事,两人占了禹天蔚秀园的房子办公,偶尔也在那住下;虽然不太正规,但俩人觉得离学校近,方便,禹天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都是暂时的,以后再说吧;
禹天惦记着家里,又跟国田领导请了几天假,带着谢冰和肖琳,开车回东北,司机还是上次谢子长安排的张哥,一路无话,下午3点多到了家。
今天不是周末,哥嫂、孩子们都不在,禹天看到老爸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只是不能太剧烈,禹天这才放下心来。
老妈看到老儿子、未来儿媳妇,心情这个好啊,脸上都笑出褶了,一边帮着规整东西,还打趣起禹志强来:“你爸整天美不滋的,干活不知道看着点,应了你奶奶的话了:‘那啥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
“呦,老太太还学会保持形象了,都不说脏字了,呵呵......”禹天暗自好笑;
禹志强向来不跟老伴在口头上争锋,全当没听见。
禹天有一年半没回来了,更何况这回又是载誉而归,“虎头奔”一进厂区,禹天回来的消息就快速传播了出去,不多一会儿,熟人们纷纷上门;
“呦呵!”凡是看到谢冰的无不是眼前一亮,这是禹老三在首都找的女朋友吧,之前就听禹天妈、哥嫂们说过,禹天的女朋友长得如何如何漂亮,长得比画报上的大明星还漂亮,今儿可算是见到真人儿了,果然啊,你说这首都人怎么那么会长呢?
这下好了,禹天回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得更快了......
人来得太多,家里都挤不下了,谢冰倒是一点不怯场,笑嘻嘻地跟着禹天叫人:“刘叔儿”“陆阿姨”“张伯伯”.......叫了一大圈,也不知道能记住几个?
“知书达礼......”“落落大方......”“和禹天太配......”谢冰还收到一大堆与容貌无关的好评......
正热闹着,人群散开一条缝,厂里二把手王厂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
禹天心里不待见他,为啥?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俩家在七十年代的时候做过多年的邻居,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当时两家关系很不错,孩童时期,禹天没少带着他家俩孩子玩;他俩口子都是60年代的大学生,改开以后,知识分子地位上升,王技术员很快成为了王主任、王副厂长、厂长,俩家早不住在一块了知书达理这种“万事不求人”的老实人性格,也从没想着沾点富贵气啥的。本来以后就没啥交集了,可是后来大哥禹山闹着要调动工作,把禹志强愁得实在没招了,厚着老脸找王厂长帮忙,结果是(后来听老妈说的),禹志强回到家气的差点生病,王厂长不愿意帮忙可以理解,这不好怨他,但你不能好好说啊!这还不是关键的,关键在于他在厂里的名声很差,“泡”厂长、“礼”厂长,在厂里广为流传,厂子效益也越来越完蛋;你说,禹天能对他有好感吗?
“小天,回来了,好样的,为国争光、为......”王厂长满面红光,他心里确实高兴,每次去局里开会,和其他单位的领导聊天时,禹天小时候的往事总是挂在嘴边,冲着他家帐子撒尿、拔他家大葱、带着自家孩子玩......禹天成了机修厂的名片了,只是王厂长不知道的是,局里领导出去开会,早就把禹天当成石油勘探局的名片用了......
禹天笑呵呵地应承着,看着王厂长转去关心老爸的身体,心绪电转,从后世网上的资料来看,国企、政府官员的腐败正是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开始的,他们被靓丽包装过的资本主义物质、文化生活晃花了眼睛、晃花了心,苏东剧变冲散了信仰,“恶之花”开始滋生;当然,单把官员拿出来说事儿,这不公平,普通人信仰、理念也都混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腐败官员身边往往会聚拢大批获利阶层,说不上谁带坏了谁,双方互相需要罢了!这时期国内情况很复杂,华夏处于极度困难阶段的转型期,上层忽略了或者暂时顾不上整顿人心......
官僚腐败也属于“劣币驱逐良币”范畴,属于禹天未来要打击的范畴,可是这也是最不好操作的;已快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禹天,心中暗暗规划着......
“小天哥~”眼前人换成一个扭捏的小美女,定睛一看,禹天眼睛带笑,嘴角上挑,“喔,谁家的小美女跑这来了.”;“小天哥~”小美女不满地轻扭细腰,小嘴习惯的嘟了起来;
“哇,这不是小娜吗?几年不见,我可不敢认了,还以为是从画报上飘下来的呢......”习惯的口花花,习惯的动作,禹天的手指已经捏住少女小脸......
少女就是儿时自己的小跟屁虫,王厂长家的大女儿,王小娜。禹天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了;
“讨厌啦,小天哥.”居然带着湾湾人的嗲嗲腔调,真是害人不浅;
“咋地,知道害羞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擦...那啥呢。”禹天心情大好,不禁打趣起小时候的玩伴;小娜大羞,抓住禹天的手不依不饶起来,多年不在一起的陌生感一扫而空。
“擦啥啊?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查过屁股呢......”
“哈哈......”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禹天无语,不用说,莎莎姐驾到了......
吃过晚饭,自家人聚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又说起让禹志强多休一段时间的事,最好休到明年退休;其实厂里领导也有这个意思,禹志强虽说能干、经验丰富,但这么大一个厂子,还真不差他这一个老工人;禹志强很犹豫,这上了几十年班,突然闲下来肯定会觉得浑身不得劲,一时下不了决心;老妈劝他回老家待段时间,禹志强合计了一下,“算了,快入秋了,大家都忙着呢,就咱俩闲人......”
禹天脑筋一转,计上心头,“老爸,你多少年没回过KLMY了?现在季节不错,回去看看老单位、老工友,还有我姑、三姨、志强大爷他们不都在那边吗?”
还别说,禹志强心动了,“是啊,该回去看看了,离开二十多年了,再也没有回去过;不是没时间,就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想起那挥洒汗水的十几年时光......”
老妈连声说好,三姨是她从小带大的,自己还把她从农村带到XJ,帮她在那边成了家,可是,没过两年,自己却离开了,把妹妹一个人丢在了那边,妹妹虽说在那边过得还不错,可毕竟离得太远,这都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着实想念得很。
禹山、禹东在旁边凑趣,说想去自己出生的地方看看,大家一起去云云,禹志强点头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到禹志强身子利落点以后就动身......
算盘珠子落定,禹天很开心。
这次回来,禹天发现俩哥哥都有了一些变化,嗯,不是他们都买了车的事儿,主要是精神方面的,都沉稳了好多,听大嫂说,禹山居然开始看书、读报了,上一世可从没有过;禹东正在复习初中知识,打算报考油田的中专,脱产的那种,上一世,他是十年以后走的这条路,在学校入了党,毕业以后换了个单位,干得挺好,还当了小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