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昆峰有些惊讶地看过去,但是并不是把视线落在刀尖上,而是对上父亲得意的眼神,没一会神情平淡下来却也缓缓低下头,盯着地面上黑色的血液有些出神。
“你一直都知道?”这下惊讶转移到了古忆封脸上。
古昆峰冷哼一声说:“让粉碎心脏不是很常见的杀人方法吗?”
古忆封将挟持的人一丢,指着他质问:“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上报?别和我说你打算甘心做他身边的一条狗?”
男人的眼神带上了鄙夷与失望,“真是可悲,你明明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否则我也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父亲。”他抬眼冷冷地看过去。
古忆封身体一颤:怎么感觉这小子有些奇怪?
“那位大人要求只能要我古家的血脉,这都是为了我们家族,你应该感到荣幸……”
古昆峰笑出声打断他:“呵呵,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贪心。”
古忆封没了耐心,向左边跨步过去蹲下身将小刀换了一只手紧握,左手粗暴地揪起端木凌羽的长发低声在他耳边恼火道:“我最优秀的孩子被你毁了,你从出生就是个错误!如果不是因为需要你这个祭品,我也不会劝说你父母留下你!”
“什么?”端木凌羽满脸痛苦模糊地吐出一句话。
“看在你的生命快到尽头的份上,我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父母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孩子,你只是个意外,而且从你出生后我就和端木魄私下商量好了,”
古忆封低下头,左手使劲让端木凌羽头抬得更高些,在他耳边带着笑残忍地告诉他,“你就是被用了做祭品的。”
端木凌羽的声音颤抖,“你……你胡说。”
“我没有说谎的必要,你之前不是也在圣灵司工作吗,怎么没发现什么。”古忆封阴笑着起身,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法阵边缘猛然松手。
“或者让我那个对你如此忠心的儿子告诉你也可以。”
端木凌羽双手撑着地困难地抬起头,无神的双眼看向古昆峰问:“阿峰,他说的是真的吗?”
“端木家主确实和我父亲签了一份协议,我算是见证者。”古昆峰没有隐瞒告诉了他,真相就是这样,所以他才更小心地对待凌羽,一个连出生就不被父母认可的人,难道不可怜吗?
“所以你是在怜悯我?所以从小到大的意外也不是外人干的?”他近乎崩溃地吼道,“我恨你们!”
内心不甘地问自己:我的存在又算是什么?
古忆封在他们对话时已经走到成堆的灵钻旁,这个大阵不依靠这些灵钻他可运转不起来,“现在都知道真相了,端木大少爷可以安心被献祭了吗?”
这问题才不是为了某个回应,只是嘲讽和戏谑。
淡蓝的灵钻被转化为气态,整个密室瞬间充盈着纯净的灵气,古忆封举起双手相合,灵气围绕在手掌,分离双掌一手竖起两指贴于嘴边,一手在空中比划着调动灵气汇于阵中。
当诡异的墨绿色阵纹亮起,写在古昆峰身上的符文开始撕咬他的肉体,血液不止流出,那人硬是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原来他们当时就是经历了这些,难怪会叫得那么凄惨。
他的兄弟姐妹,他父亲的那些亲生骨肉,一个一个被这样献了出去,每隔三年都能在这附近听到凄厉的哭喊。
古忆封此刻已经像是入了魔般癫狂,法阵已经启动,他放下手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掉落的小刀,走向端木凌羽,“还差最后一个,端木家的直系血脉,那位大人可是早就惦记了。”
他用疯狂的语气说着将刀子从凌羽背后重新插入,依然是心脏的位置,黑色血液将一小片法阵玷染。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来得很快,在一声声狂妄的笑声中端木凌羽陷入了昏迷,他隐约看到古昆峰身后出现一道深色的影子,而那个笑声似乎是从影子中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