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风不说话，芸娘认为他对旈玥动心了，当即怂恿道：“旈玥尚是处子之身，公子若是有意，大可出资为旈玥赎身，做妾做婢，都是可以的，只是旈玥是妈妈好不容易捧出来的，这赎身之资，只怕不菲。”
秦风诧异的看了一眼芸娘，芸娘眼神闪烁，躲躲闪闪。
“你倒是好心，不忍她沉沦风尘，只提她，却不提自己，你怎知我不会为你赎身？”
芸娘面色黯然，她早非完璧，此生最好的归宿，不过是寻一贵人，为奴为婢罢了，若是能有秦风这般英俊的年轻公子看上更好，但是她与旈玥关系甚好，仗义之下，却是为真心为旈玥考虑。
更何况这满屋子都是公侯王爷，雅集楼的常客，她自然认为秦风也是大唐年轻的权贵，有本事从雅集楼捞人。
秦风见芸娘不说话，便笑了笑，转头欣赏众生相。
勋贵们寻欢作乐，世家们吟诗作赋，歌妓们卖力表演。
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可惜，秦风知道现在的世界是一个什么鬼样子。
穷困依旧是常态，吃不上饭更是常态中的常态。
盛世长安的一角，代表的只是一小撮人而已。
这一小撮人，其中一部分会顾及一下名声，从指缝间漏出一些汤汤水水，让别人感激涕零，而另一部分人，则不屑一顾，独自享受盛世繁华！
没由来的，秦风心中一阵烦躁。
他现在就是这一小撮人中的一员，自从打算出世以来，从玄武门之日起，至今日已经快两个月了。
做了不少事情，挣了不少钱，顺手弄了个官，收获了一批或真心或假意的友谊。
但是为这个世界，他真的没做过什么。
就算是最便宜的食盐，对于某些人来说，只能看看而已。
或许是感应到了秦风的烦躁，芸娘轻轻为他按摩起来，秦风总算是好了一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年头清除，而后拍了拍芸娘的手，笑道：“多谢。”
芸娘一呆，她有生一来，第一次听到别人对她说“谢”字。
秦风不理他，豁然起身，哈哈大笑，抱拳环环一礼，大笑道：“诸位，小子今年十六，家中尚缺铺床叠被的丫鬟，今日这头筹，小子就不客气了。”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这是要强买强卖啊！
众所周知，雅集楼的花魁很贵，离谱的那种，每捧出来一个花魁，不给主家把钱挣足了，主家不可能放人。
一个花魁能带来多少收益？以雅集楼的花销来看，十万贯都是少的。
秦风开口就要人家的花魁，这种事情，简直不要太有意思。
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的秦琼忽然开口道：“秦先生看的起她，那是她的福分，既然如此，这旈玥姑娘，就是秦先生的了，今日不管如何，一定要把人带走。”
众人轰然叫好，也有犹豫的，比如李绩，就有些迟疑道：“强抢民女，只怕不好吧？”
“什么民女？”尉迟恭粗大的手指从鼻孔中抠出一块鼻屎，屈指一弹，落在地上，恶声恶气的道：“区区一个歌妓，谁敢呲牙？”
李靖微微一笑道：“秦先生，若是真喜欢，那就不要客气，区区雅集楼，吾等还是能扛得住的，是不是，河间郡王？”
李孝恭尴尬一笑，无奈道：“咱们来耍子的，为啥要人家的美人儿？这样不太合适。”
李靖微笑不语，秦风咂摸出味道来了，李孝恭怕不是雅集楼的幕后大老板？
不过这样正好，下起手来也不用客气，不就是钱吗？咱有的是。
秦风挽着芸娘，一屁股坐在了李孝恭身边，捅了捅李孝恭的腰眼，李孝恭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好吧好吧，怕了你了，只要你出的起价，老夫买一送一，你身边这位不要钱。
当然，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行，不然老夫可不答应。”
后面这句纯粹是给自己找台阶，不然岂不是显得很丢人？
秦风嘿嘿一笑道：“当真？”
李孝恭仰天长叹，“少年人戒之在色！年轻人，小心腰啊！”
秦风拱手，表示受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