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山东出了这么大乱子,难道就没有用人不当的问题?肯定有,待咱得了机会,还要再给他烧一把火。
上次,皇上分明已对他产生了疑惑,这次,即便不能扳倒他,至少也要让皇上对他的疑惑再深一层。”
拿定了主意,温体仁在耐心地等待着机会。
崇祯最烦的就是,自己话一口,朝臣们立即口若悬河地议论不停,却又各执己见,极难统一。周延儒出任首辅后,这种状况有了明显的改观。因此,他对现在的内阁还算满意。
见朝臣们不再吱声,崇祯暗自舒了一口气,道:“好,既然再没有人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至于山东之事,既然可控,就由山东巡抚徐从治自个去定夺吧。”
温体仁并不了解山东情势,但他认为中伤周延儒的机会已到,待崇祯说完,即上前道:“皇上圣明,但臣以为,山东之所以酿成祸乱,里面肯定有用人不当的问题,这个责任该由谁人来负呢?”
说完,不由自主地白了一眼周延儒。
“他妈的,这个温体仁,竟腹黑如斯,处处时时都在跟咱宣战哪。哼,你既宣战,咱就迎战,岂能让你占了便宜?”
周延儒暗骂了一句,正寻思着该怎么开口,却见户部侍郎大书法家刘耳枝跌跌撞撞地进来了,嘴里喊着:“皇上英明,速发援兵哪。”
崇祯知温体仁在中伤周延儒,这恰是他巴不得的,但他对温体仁的话不以为然,更不想居中为这两个调解,见刘耳枝如此,一愣,随即问道:“刘爱卿缘何如此?”
刘耳枝磕头不已,道:“臣老家莱州,现正遭受叛军祸害,臣忧心如焚,故而失仪,还请皇上见谅。”
崇祯转向熊明遇道:“莱州也在山东境内吧?怎地没听提起?”
熊明遇唯恐崇祯责难,故而隐去了这一段,不想被刘耳枝揭破,大是尴尬,嘴上坚持道:“臣未曾接到过禀报,着实不知。”
刘耳枝怒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不是吧?此等大事,山东竟敢不报?熊大人莫不是想隐瞒什么?”
熊明遇怒道:“我不过如实转呈皇上,笑话,我有必要隐瞒吗?”
崇祯道:“是啊,熊明遇有必要隐瞒吗?”
刘耳枝知崇祯先入为主,已信了熊明遇,急道:“据臣所知,叛军确在围困臣的老家,落入包围圈的有新任山东巡抚徐从治、新任登莱巡抚谢琏、莱州知府朱万年、还有从通州来援的总兵杨御蕃、神机营参将彭有谟等等文武大员。
山东巡抚徐从治不幸中敌火炮阵亡在城头;从海上来援的辽将孙应龙中了叛军孔有德诈降计,登岸时被杀;莱州知府朱万年在与叛军进行谈判时被抓,当人质,英勇不屈不幸身亡,所伤民众何止上万哪。
皇上哪,莱州所处的重要地理位置极其重要,莱地失守将造成‘面北中梗’、‘天下事直有不可言者’的严重后果,请皇上速发救兵,臣自请降为御史督师赴莱,与莱州军民同生死,共存亡。”
“这莫非是真的?不然,他怎么说的如此情真意切?难道熊明遇竟敢隐瞒?不对呀,他没有理由隐瞒哪。”
崇祯暗想着,一时间不辨真假,转向熊明遇道:“你执掌兵部,你说吧,该咋办?”
熊明遇道:“刘大人老家遭变,心里关切也是应该的,臣建议,命天津兵备道朱大典接任山东巡抚,督率山东官军平息孔有德叛乱,就近官兵,如朱大典有需要,无论属地编制,务需配合,以至于受其调遣。”
刘耳枝还欲再说,崇祯有点烦了,道:“好了,就依爱卿建议,不过,结果必须报朕知道,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