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老灯头放在民房里但灶台之上,别问我为什么不放床上,因为民房里的床早就腐朽不堪,根本承受不住人体的重量。陈雨秋掐着老灯头的人中,将他弄醒,又从屋里找了一些棉麻将他身上的雨水擦拭干净。
我用匕首将刚才给老灯头包扎的捆绑的皮带割断,仔细的检查着伤口,还好那巨大偏离了方向,否则老灯头的半边屁股都要被斩下来,没有了皮带的捆绑,大量的鲜血顺着伤口喷涌出来,溅了我一脸。
眼下,帮老灯头止住流血才是关键,可眼下我没有任何的急救医药物品,这下可如何是好?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办法,赶紧找来一些木头,点燃一本书引火,在地上烧了一大堆火。
陈雨秋不解,疑惑的看着我,问我这个时候烧一堆火干什么,这也无法给老灯头止血啊!
我说道:“你们应该不是从农村长大的吧,在我们湘西老家,因为偏远落后,在五六十年代,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医疗机构,那些农民如果意外受伤,需要止血的话,就会将草木灰敷在伤者的伤口之上。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将我手中的匕首烧红,然后是烫那些伤口,然后再当作烫伤来治。可是眼前我们没有任何药品,而且外面下着雨的话,烫伤只怕更加容易感染。用草木灰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别磨磨唧唧了,再耽搁下去,老灯头就要流血流死了。”
说完,我就从树木燃烧完毕后地上抓起一把草木灰,就朝着老灯头的伤口敷去。陈雨秋在城市长大,何曾听说过草木灰止血之法,连忙上前拦住我道:“快停下,你怎么可以胡乱瞎弄呢,这个草木灰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哪里能当药使!还是再想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我心中烦躁,一把推开她道:“还想?要想到什么时候去?如果我们再不帮他止住血,他就要流血而死了。现在咱们除了感冒药,什么治伤的药品都没有,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这个时候,老灯头自己说话了,语气十分的虚弱:“陈姑娘,别……别拦他,就按照他的方法来吧,本来刚才在阁楼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救的,即使被他弄死了,我也认了。其实就算死了也没啥……总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流血……慢慢等死要强。这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呢,早晚都是一死,也不在乎早死还是晚死啦!”
我怒道:“老灯头,好好的活着不好吗?现在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怎么可以轻言身死?哥哥在这里承诺,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让你去死,我还要带着你出去,带我喝花酒呢!”
我心中焦急,也懒得继续跟他们废话,将挡在我身前的陈雨秋野蛮的推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塞在了他的嘴里,以防他疼痛之下将自己的舌头咬断。
胖佛用找来的棉麻小心的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液,我将大把大把的草木灰敷在老灯头的伤口上,一边敷灰一边将伤口用布条缠好,当我给老灯头的伤口全部敷上草木灰,全部包扎完毕之后,我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我听见胖佛说:“佑哥,你这个方法还真不错,老灯头居然还没死呢。”
我看着躺在灶台上的老灯头,发现他疼的青筋暴起,将嘴里的木头都快咬断了,满脸都是血色的汗水。在我敷草木灰的过程中,楞是忍着一声没吭。他也担心他大喊大叫,影响了我的治疗。
我连忙问他:“兄弟,还疼不疼,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老灯头吐出嘴里的木头,咬着牙说出了一段话来:“我日……真尼玛疼啊……要疼死老子啦……哎呀……太几把疼了……哎哎哎……我撑不住了……你们小心……老子先睡一会儿……睡着了就没那么疼了。”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草木灰尽然有如此奇效,老灯头的伤口不再流血,本来血流喷涌的场面,就让我这般瞎弄之下给解决了。我看着睡着的老灯头,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十分平稳,想来短时期内应该再不会有性命之忧。
陈雨秋眼圈涨红,对我说:“他的血虽然止住了,但伤口还没有愈合,外面又下着雨,如果出去伤口再淋了雨的话,恐怕还是感染的可能。如果真要保住他的命的话,恐怕还得送他去医院接受治疗。”
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黄鹤楼,自己狠狠的抽了几口,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发现,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一时间站立不稳,跌在了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