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客气,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也是恰逢其会,更何况这三个歹人也惹到了我。对了,鲍老,从刚才他们的话语中,后面还有幕后黑手,你可知道是谁?”江易感到这件刺杀后面必有蹊跷。
鲍礼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到底是谁呢?难道是他……
也许是经过了这次的共患难,鲍礼对江易更加的信任,一些事情也是和盘托出。
原来鲍礼曾任大周御史大夫,为人刚正不阿,乾坤无私。而如今的大周皇帝沉迷于炼丹之术,一直追求上生不老,已有数十年不曾上朝,尽把国事托付给当朝宰相贾南良。而权相贾南良则暗中把持朝政,欺上瞒下,贪婪成性,最后弄得民不聊生。众人更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贾南良为了权势,更是撺掇皇帝修建高达数百丈、豪华奢侈的鹿台,以期得到上天青睐,得到长生不老之术。
鲍礼这次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旦修建鹿台,需发动数万人的青壮劳力,必将动摇国本,最后参了贾南良一本。这件事自然引得朝廷震荡、众人惊骇,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和贾南良作对了,最终的结果不出所料,鲍礼只能被动辞官、告老回乡。
“鲍老,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贾南良暗中安排的?”
“极有可能,贾南良一向阴狠毒辣,斩草除根,针对敌人更是不留余地。这次我当众没了他的面子,他一定会对我进行残酷的报复”,鲍礼说完仍一脸平静,是生死如无物,坦荡从容之中更有慷慨豪迈之气。
江易不由得钦佩不已,虽然自己不是那种大公无私、忧国忧民之人,可并不妨碍对这位老人家古君子之风气度的赞叹。
“鲍老,你的为人令晚辈佩服”,江易看着鲍老,由衷地感叹。
“不过是尽了我的本分”,鲍礼目光从容,仿佛已经把一切荣辱都没有放在心里,生死度之在外,看淡了世事变迁。
“对了,小友。我在玉京有一好友,是太学祭酒周尚。如果你还想进学,可持我的信物去找他,他肯定会对你有所安排”。说实话,他对江易这个年轻人很是赏识,此人见识广博,博古通今,实在是凤毛麟角。鲍礼不忍其遗贤郊野,若是其能出朝为官,可为百姓为国家为社稷干一番事业,方可青史留名。
江易接过鲍礼递过来的一个翡翠玉佩,玉佩上简单地写了一个鲍字,其背景单单只是寥寥几笔画了几根竹子,却生动灵活极其传神,仿佛是真的一般。
“谢谢鲍老的赏识”,江易躬身一拜,心中有着无限的感激。
“举手之劳吧”,鲍礼面容依然平静,只是看向江易有了几分期许。
江易心中苦笑,他的志向是成仙,而不是在滚滚红尘中获取功名富贵。
接下来一路平安无事,没有再发生刺杀,一众人也顺利地来到了介桥驿站。
介桥驿站因不远处有一座石桥,其名字为介桥而得名。此处距离永安城有十余里的距离。以当前马车行进的速度,从早晨出发,到傍晚时间就可到达。
鲍礼进了驿站后并未报出身份,因此小吏也只当作寻常老人安排了几间房屋。鲍礼毕竟上了年纪,又是赶路一天一夜,现在疲惫不堪,因此用完饭后,早早进了房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