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茹摇了摇头,虽然在笑,但她的神情很坚决。
对此,王运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咽下了想说的话。
这倒不是他刻意对友人隐瞒,于他而言,若能说,他早就说了。但这件事情一旦说了,会不会给友人带来无妄之灾,那可真的是说不准的事情。
墨徒都如此告诫他了,他当然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的道理,他懂。
无心之过。这样的道理,他更懂。
至于王小波有没有猜到,他相信王小波,更胜过相信灵誓。
这件事情,在他没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他不会透露出去的。
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一件能让墨徒突破到八品匠师的灵器,明里暗里会有多少关注的!
这么一想,王运倒是对墨徒故布疑阵的本事佩服不已。他很清楚,他一回来便前往百工部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
但直到此刻,依旧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庆幸。
不过,他也清楚,此事关乎他性命,兴许是他如今在学宫,宵小不敢造次,一旦他离开学宫庇佑,一切可就说不准了。
总之,这件事情,他会深埋心底,小九可以出现,但其底细,他不会透露半点。
众人看出了严茹神情中的坚定,张文育连忙赔不是,“瞧我这脑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说呢。还是说说你的实力变化,你现在稳定在四品灵师境界了?没有什么连番突破导致的根基不稳的情况吧?”
后面一句话,毫不疑问的表露出他的关心之情。
严茹脸上笑容更盛,她摇了摇头,直直的看着张文育的眼睛,“没有,我此番突破算是水到渠成。其实从炼制这件灵器开始,我便在修为不断提升与自身精气神被灵器吸收的矛盾境地中不断反复,两者相辅相成,其中的过程虽然有些惊险,但好在结果是好的。就在这样的拉锯中,我的突破反倒变得顺水推舟,没有跃升的隐患。”
“那就好,那就好。”
张文育舒了口气,不知不觉间变得紧张的神情恢复正常。
这一下,看的王运与杨青青、王小波有些偷笑。
以上,便是严茹说起半年经历的一幕。
接过她话题,打破严茹和张文育旁若无人的两人对话的,是王小波。
半年光景,若说王小波仅仅是取得常驻前十席的成就,那就有些看不起他的意思了。他最大的变化,是他战斗中的惊人表现。
不同于张文育,在叙述自己的经历时,王小波客观的多。然而,诸多不可思议的场景中对于土灵诀的运用,让众人听了依旧赞叹不已。
例如张百晓的事情,若没有王小波在,张百晓必然会落得一个身死道线的结局。可即便是面对如此突然的袭击,在战斗中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于战斗中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如同一个智珠在握的军师一样的王小波,依旧凭借对灵盾与地波的运用,将张百晓从死亡边缘拖回。
同样具有土灵塔的王运,听了默默的摇了摇头,那种情况下,他做的不一定比王小波好,不对,是很大可能不如他做的好。
所谓术业有专攻,身具三座灵塔,修行时日尚短,已经连轴转的王运,确实在土灵诀上的功夫是下的最少的。平心而论,王小波的战斗天赋,确实值得他的肯定。
而得到王运肯定的王小波,那脸上的表情,甭提有多高兴了。
在王运与赵希字的战斗中彻底转为王运拥趸的他,最大的期望,不就是得到王运的认可嘛。
“你这半年做的很好,修行没拉下,实力也突飞猛进。但我想和你说,不要那么拼命,修行一道,张弛有度,这句话,我希望你能听进去。”
王小波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让众人对这个后来加入到团体中的大男孩,平添了更多好感。
想到这里,王运喃喃道:“可惜,轩竹楼还是小了点,不管是一休还是王小波,都没有搬过来的可能了。”
当然,说是如此,他更清楚,这里毕竟有三位女孩子在,若真的让他们搬进来,那也是要在轩竹楼边上再起一座小楼。他和张文育能够在这里住,如今想来,简直就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
王运由坐转躺,双手交叉叠着,托着脑袋,望着屋顶。
“他们的经历还都好理解,但是青青的事情,着实有些不可思议啊。山峦湖…”
王小波之后,众人自然而然的将目光转向杨青青,王运的经历,必然是压轴出场的,理所当然的,便到了杨青青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
“我的很简单,就是在山峦湖遭遇修行,最开始仅仅是白天,后来慢慢到傍晚时分,再然后,一点一点的,直到深夜。”
“和大家听到的传闻并无不同,在夜晚的山峦湖中,会遭遇各种离奇的事情,诸如湖水便变得粘稠,等我爬上船时,我才发现身上全是血;比如会听到某些蛊惑人心的声音,让人容易迷失本心的画面;还有,也是我最危险的一次,我下水和上来时,中间隔了近百里的水路。”
“若不是乐宫主念力强大,最终找到我,我可能就成了山峦湖中的一个孤魂野鬼了。”
“至于我头上这个一直有水流淌下的芙蓉,便是那时候所得。如果我与它沟通的好,它可以成为我的塔灵,若是沟通的不好,它会成为我灵像的灵性。”
短短几句话,杨青青平静之极的将她的事情说完。
王运等人听来,甚至有一张她在说别人经历般的感觉。
但短短几句话里透露出来的内容,已经足够让他们毛骨悚然了。
果然,她于夜晚在山峦湖修行!
听到本人亲口诉说,王运等人心头的那种不真实感,反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