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也太过分了!如此背信弃义,可不能让他们这么好过!”
“说什么孩子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社会本来就是残酷的,你得适应的。这不还有我在么,慌什么,忘了之前我说过的了,你不怕这些伎俩的。”
晋阳眼一瞪,哪里管赵微说什么,矛头直指赵微:“你到底站哪边!”
赵微一愣,看着噘着嘴晋阳居然把枪口对准自己了,不由得失笑:“你这女人!”说着就用手捏了捏晋阳的鼻尖,“那几个人真该死!想不想揍他们出出气?我现在就去!”说着话就打算爬上柜台,准备翻身出去。
晋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闹了个红脸,顿时思绪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你不拉着我吗?”
晋阳这下才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还不回来!人家两个人,你才一个,到底谁揍谁!”
“好嘞!还是幼悟兄疼我。”
石头在一旁,哪里见过自家大少爷这样耍宝过,平日里虽然并不如何严肃,但也没像现在这样,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嘛!不由得背过身去掩嘴笑了出来。
经过赵微这么一闹,晋阳刚才的不快也就散了,这时又来了两人,却只是两个合作伙伴家中的管事,目的和先前二人一般无二。
这下晋阳心态平和多了,应承下来,拱手作揖道了声谢,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了。
“等下可能还会有很多人来,你打算如何做?”
“你这书呆不一直很有主意?我就听你的咯。”
“其实是看你如何想的,莫要忘了初衷,你本意是行善,而非盈利,因此本来这件事利润就很薄,纯粹是因为量大,才有今日之规模。你可以把最后一丝利都让出来,这样的话对面就是纯粹往里砸钱了,他能撑多久……就看他家底有多厚了。”
赵微顿了顿:“因此依我看,你就这样照旧便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如先前那几位一般,需要用到你这里器具的寻常匠人跟他们更不一样了,他们在那点微末租赁费跟往日情分之间相比较,肯定还是顾情分的人居多。这样的话……随城东那家怎么压价,咱们不变也不未见得生意会有多惨淡,他这样等同于是不挣钱,还帮着你行善,何乐而不为?”
晋阳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只是做些事情给父皇看而已,然后……
晋阳眼波流转,柔柔媚媚的扫了一眼赵微,然后借口有个地方有些事情做,不用被父皇安排到其他地方去,那自己干嘛这么着紧生意的好与坏?
“也是哦……”
“哎呀!不对!”
晋阳猛然想起,春闱刚过,太子弟弟就被安排去主导黄河赈灾了,父皇可是希望自己过去看着他,别让他搞出乱子来的。自己拒绝的理由就是这里生意正隆,脱身不得,自己这铺子要是被人一棍子打翻在地……
“怎么了?”
“都怨你!讨厌!”
赵微一脸茫然,看着这个似羞似嗔的可人儿,满脑子莫名其妙……
晋阳看着这死书呆居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白了他一眼:“我不管,那人就是冲着我来的,居然使这等龌龊手段,必须得给他些颜色看看!”
赵微翕动了两下嘴唇,一句话在嗓子眼里噎了好半晌没能说得出来。
“想说什么就说!好像我逼迫你似的。”
赵微拱了拱手:“刚才是敬仰之情溢于言表难以自持,幼悟兄向来以理服人,我懂的,咱们好好收拾他!”
“讨厌……”
晋阳看着这个一脸严肃却满嘴胡言乱语的赵微,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这件事情其实不大,早在赵微给晋阳的册子里就有过一些应对的手段,不过当初本意就是行善,盈利是次要的,所以解决法子多是静观其变,即便降价,也只是维持到不挣钱的情况。
这种事情在后世太常见了,各大平台为了拉客户拉商家,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最狠的就是各种补贴各种砸钱,拼得双方刺刀见红各自去了半条性命,爽了普通用户苦了自己。
此时还没到后世那种只要能汇集资金流就能钱生钱的地步,是需要实打实做很多事情才行的,要是搞什么投资坐吃红利,风险太大,这风险不是自己扛,必须得慎重了。
只玩价格战的话……手段确实太多了,但这个就是非常纯粹的血淋淋的厮杀,谁撑不住谁直接大败亏输,撑住的,也就是个惨胜。
赵微看了看托腮瞧着自己的晋阳,她要扛风险,还是拼刺刀?
赵微思忖了片刻,有了些计划。
“想没想过开个钱庄?”
在正经历史上,这钱庄是在明朝末期才有的产物,属于资本主义有了丰厚土壤后,才兴起的一项东西。
现如今的汉朝,经济出奇的发达,由这大唐不夜城就可见一斑了。为了方便大宗数额的交易,钱庄其实已经出现了,只不过此时是一个简单的信誉机构,多是为了双方之间无需运送大宗钱财所设。
这类钱庄本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而不是靠这个挣钱,所以有人想储蓄时,便需要给他们缴纳一定的保管费用,和现如今的银行大不一样。
专门为盈利而设的钱庄,往往都背靠赌档,以放印子钱为生。一旦一时半会儿还不上,那就是倾家荡产的下场。
晋阳此时一听,立时就想歪了,赶紧正色坐起摆了摆手。
“家父有过严令,这类放印子钱的事情我可不敢干。”
赵微竖起一根手指,呵呵一笑:“我们不放贷,只存储。”
晋阳茫然,挣这种百取一的手续费……这才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