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琛问道:“怎样奖赏?”
卢慎梓回答道:“如今瑞王是自行请旨离去的,他原本的食邑最少,只得五千户,武垣更是在诸皇子的封地中最为贫脊。适才瑞王还自请去到武垣后不劳民财修建王府,皇上何不适当增加一些瑞王的食邑,直接将武垣最大的州衙,河间府赐予瑞王作王府。”
“将州衙赐给承颐作王府?”司马琛听到这个提议,有些诧异。
卢慎梓听得司马琛这般问,以为皇帝这是不许的意思。忙劝说道:“河间府虽是武垣最大的州府,但因其处在子牙河与寇水河之间。近年来,因为河水涨势迅猛,淹了大量的农田,河间府的居民大多迁移到了其他地方。河间府原有的州衙虽还没撤,早已名存实亡,几乎就是一座空衙。”
司马琛听得卢慎梓说了武垣的现状,心里更不痛快。他一早知道武埂贫脊,却没想到连武垣内最大的州衙都成了一座空衙。早就被他淡望掉的那点内疚,不知怎的,因着卢慎梓的说话,又勾了起来。想着自己赐给承颐的那块免死金牌上,另一面写着的‘富贵闲王’……
卢慎梓却不知司马琛的想法转了个弯,仍旧十分卖力地劝说道:“其他几位王爷看到皇上加了瑞王的食邑,又赐了府邸,说不定也想自请去封地了呢?再不济,待瑞王离开后,其他王爷没有了借口,皇上也大可下旨让他们前往封地居住。”
司马琛也知是这个理,只是他现在的心情被那个一瘸一拐离开的单薄背影牵扯住,猛然间又想起了那个受尽委屈,却总是无欲无求女子……谈兴便没那么浓,与卢慎梓再说多几句后,便让他退了下去。
卢慎梓离开后,司马琛问站在一旁侍候的黄得贵道:“得贵,你说说,慎梓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承颐。”
这话黄得贵如何敢答?一边是皇帝最信任的重臣,一边是皇帝的儿子,如果顺着皇帝的话说卢慎梓不喜欢承颐,这明摆着是将皇帝和大司空都得罪了。
皇帝再不重视承颐,承颐都是皇帝的儿子。皇帝可以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但是却容不得别人不喜欢。明眼看着,卢司空一般不会怎么表示对人的喜与恶,实际上真看不出他有一点喜欢承颐的迹象。看不出喜欢,亦即是不喜欢。
想着这宫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自己能把皇帝和重臣的话传出去,说不得哪日别人就知道了自己与皇帝的对话。真要说了卢慎梓什么不讨皇帝欢心的话,自己过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死了,也是有可能的事。
于是,黄得贵说道:“司空大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奴才也看不出什么来。”
说完这话偷眼瞧着司马琛,见他脸色不愉,似是极不满意他的回答。忙又开口说道:“皇上可是记挂着上次与司空大人提的,瑞王殿下与司空大人嫡孙女的婚事?”
司马琛叹了一口气,说道:“承颐越长越似我,想起他的母后生前悉心服侍过朕,在宫中又一直循规蹈矩,从无过分的要求。临死只想保得承颐平安到老,朕才想为承颐寻一门可保他平安终老的亲事,朕现在最信任的人就是慎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