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施纶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立时转身出殿门。而是迟疑地问道:“皇上,要是安王不肯跟小的们回来呢?”
司马琛正在震怒中,哪里有心思去理解施纶问这话的意思。‘砰……’地又砸下一个东西,有些声嘶地说道:“朕不是让你们去将人捉回来吗?既然是捉,还需要管他肯不肯吗?”
施纶只得说道:“可他到底是安王,倘若不肯跟小的们回来,小的们也不敢硬来,到时……”
怒极的司马琛说道:“什么敢不敢硬来?是朕命你们前去捉拿的,他不肯乖乖的束手就擒,跟着你们回来,那便是不遵朕的旨意,那叫抗旨,你们大可动用武力将他抓回来。”
虽然听到皇帝这么说,施纶还是执着地问道:“要是动用武力时伤了王爷,那可怎么好?小的们有多少个脑袋怕是都抵不得王爷的一根毛发呢!”
司马琛烦燥中觉得施纶怎么今日这般别扭,似是一定要从自己口里讨个明确的旨意一般。遂说道:“倘若见到长宁,劝说他不回来,便告诉他,抗旨不遵,朕许你们格杀不论。”
“不!求皇上开恩啊!”司马琛这话刚说完,只听得殿门外一声凄厉的叫喊,说着便是‘砰砰砰’以头叩地的声音。
施纶得了司马琛这话,再不拖延,行了一礼后,转身朝殿外走去。在路过李贵妃身边时,仍装作没看见地侧身急急地走了出去。
李贵妃趁着殿门没有关上的时候,急急地朝着殿门跪趴了几步,伏在殿门处,对着殿内哭喊道:“皇上,臣妾求您了,臣妾只有长宁这一个儿子,他纵有千般不对,也是您的儿子,求您千万不要让人杀了他。”
司马琛却被她哭得烦乱,“砰……哗啦……”又一个物件被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只听司马琛在殿内斥骂道:“都是朕的儿子,却一个二个的想让朕死,一个接一个的想着造反。”
李贵妃听到这里,哭着替司马长宁分辩道:“长宁虽然蠢笨些,却一直尊重您这个父皇,对您的旨意从来不敢违抗。他只是对皇上太偏爱长青有些不满,但他绝对不敢有反心,求皇上收回成命,让追他的人一定不要伤了长宁。”
哭诉着,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似是被抽干了体力一般,全身冒着虚汗,身体也跌坐在门栏前。嘴里却仍不停地说道:“皇上啊!臣妾十五岁进府跟了您,三十多年来尽心侍候皇上,如今也是过了五十岁的人了,您就心疼臣妾一回,放过长宁吧!倘若七子长喜还在,臣妾也就由得他去……”
话说到这,嘎然而止,却听到芳姑猛然间大声呼喊着:“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殿内的司马琛仍旧发怒的神情一凝,示意黄得贵出去看。黄得贵立时小跑着出到殿门处,看到李贵妃已然昏倒。忙转过身朝殿内的司马琛回禀道:“皇上,不好了,贵妃娘娘昏过去了。”
司马琛听了这话,突地站起了身,对着黄得贵斥道:“还不传太医?”
见着黄得贵转身去传太医,司马琛虽然仍旧坐在殿内没有出门。但想起适才李贵妃说的话,想着她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十五岁跟了自己……再想着夭折的司马长喜……叹了一口气,唤了暗卫出来,吩咐道:“你派人跟着施纶的人,寻到长宁,他若乖乖的回来便罢。倘若不肯,务必保全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