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琛打开最上面的一本写着古清风的名字的册子,只见里面记录的笔迹算不得公整,显见记录时有些急。又读了里面的内容,只觉得那里的记录的语言有些都是当地的方言表述,甚至有许多土得不能再土的语句,让司马琛都能想见说话的是一个农民装扮、没有读过书的庄稼汉……但所有这一切,无一不透露着笔录时的真实性。
看了好几页后,司马琛极为满意地抬起头看着温益铭,脸上多了一丝难得的笑意。问道:“这个古清风,朕看到上面写的官职不过是从七品的录参事,温卿何以都如此认真、慎重?”
温益铭回答道:“既然皇上让微臣当了此次的中正,微臣自然得对皇上您负责。”
“对朕负责?”对于温益铭的这个说词,司马琛觉得很新鲜,不由得问道。
温益铭再次点头回答道:“是,当然是对皇上负责。中正负责向朝庭举荐人才,大庆朝是皇上的,自然是对皇上负责。”
一句话说得司马琛郁闷了快一年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再度轻笑道:“好!说得好,做得也非常好。”稍顿低下头,看着案台上的册子,再说道:“只不知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如同册子上记录的这般好。”
听了司马琛这话,温益铭立时正色回答道:“微臣认为,真人的能力比老百姓知道的要更强。”
“哦!”听得温益铭如此高的赞誉,司马琛在有了兴趣的同时,不禁又多了分疑惑。
温益铭没有注意到司马琛表情的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就说这位古清风,官职虽然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录参事,却敢于带领着肃州的兵卫前往并州救援。以七万兵卫与娄世东的十万兵卫周旋了月余,一直坚持到琰王到达解困。这期间没有扰民、没有失城,战后更是安抚好民众,帮助并州人尽快从事生产,恢复正常的生活秩序,无论是德、才,微臣都认为是上上之选。”
司马琛听了这话,不禁挑了挑眉,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是这样一个人才,何以只做了一个录参事的官职?”
温益铭苦笑着回答道:“因为他穷,他是贫苦人家出身,没有世家大族在背后撑腰,所以一直都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录参事。他虽得郭刺史的信任,救援并州时将兵卫交给了他统领,但听闻原左散骑常侍郭子丰之子去往肃州的那段时间,虽然什么都不懂,却能压他一头。”
听得温益铭提起郭家,司马琛想起听到的荆州城外一战,司马长松怂包到连自己的同盟都弃之不顾,只觉得这个儿子就连反叛都给自己丢脸,对郭家人更是不屑。听着古清风是被郭家压着的人才,对温益铭的话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