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名内侍捧着匣子走到王导面前,躬身打开匣盖。王导从匣子里取出一个卷轴,在内侍的帮助下挂到了旁边早就备好的立柱上。只听得王导说道:“这上面是皇上亲自出的五个命题,尔等可根据自己所学所长,从中选一个进行论述。不必太长,千字即可,时间为三柱香。”
说到这,又抬手指了指另一侧的一个殿门,说道:“左、右仆射与国子监祭酒如今都等在那间殿内。尔等所写之文,均会即时封了姓名处,然后由他们品鉴评定后,送往正殿皇上的面前。由皇上亲自拆封,当场宣布结果……”
……
却说在正殿这边,司马琛已经坐在了皇位上正接受朝臣的恭贺。一殿之中,虽然只是高了几级台阶,却显示着不同的地位。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在那台阶之上,皇帝的皇位侧下方,多站了一个人。
虽然也还是站着,可是,却与皇帝一样,面对群臣,一同接受朝臣的叩拜,这给予了司马长青从未体验的感受。想着不久之后的将来,自己就可以坐着享受群臣对自己真正的朝拜,司马长青的眼神越发地明亮,一点都没有因为早起而困倦。
与司马长青的精神抖擞明显地不同,司马琛的精力显然大为不继。内侍唱着朝臣进献的礼品,司马琛的眼神却逐渐眯了起来……一旁的黄得贵瞧着有些心焦,不知道要不要去传等在后殿处的秦医正和凌宵。
也不知道内侍唱了多久,司马琛猛地从昏沉中惊醒,端直了自己的身体。看到皇帝自己清醒过来,黄得贵舒了一口气。
稍坐了一会,司马琛仿似才回了神,抬起了手,对着仍在唱礼单的内侍挥了挥。说道:“罢了,都收起来,交由少府蒋思言清点记档入库便可,不用在这一一念了。”
那内侍听了,只得收了厚厚的礼单走了下去,大殿中一时安静下来。
只听得司马琛说道:“朕今年已经五十有八,已近耳顺之年,身体和精力都大不如以前。”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睛朝着司马长青那边看了一眼,说道:“许多事也到了该安排的时候,趁着今日的寿辰,有几件事,朕要宣布。”
众人听得皇帝说这话,又见到今日突然站在皇帝身旁的司马长青,哪里还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尤其是有些人己经在昨晚提前得了消息,只等皇帝亲口宣布出来。司马长青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虽然他已经得了父皇口头上的承诺,但是真实宣布出来,落实他的储君之位,还是让他忍不住地激动。
对上一众朝臣期盼的眼神,司马琛没有说出他们预期的话,却转了个话题说道:“朕己查明,原侍中李辅灵传信给萧蔺,令其为叛军朱震庭让道,使朱震庭得以进驻徐直一事,非李辅灵所为,李辅灵实属冤枉。然则李辅灵仍有管理自己私章不严、失察之责。是以,李辅灵虽然被朕放出了天牢,但不再担任侍中一职。”
对于李辅灵被冤一事,在安王司马长宁回到隆安城后,就有消息传出。所以,对于今日皇帝将李辅灵放出天牢,不再担当侍中一职,看着安王被圈禁,众人倒不觉得很出意料。至于皇帝说李辅灵管理私章不严,众朝臣想着当时李辅灵取出私章时的那个繁复的场景,不由得暗抹了一把冷汗,都在思虑着自己以后该怎么锁好自己的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