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小哥,碍于他的身手不敢冲着他的面叫嚷,但是,还是敢躲在人群里昂着头拿鼻孔对着他的。
林归听吴邪的话暂时不暴露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可是眯着眼看见这场景时心里顿时又上了火气。再看看小哥那爱理不理和那人不屑的态度,林归心里更加窝火。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敢情人家小哥要害你?要真是那样一千个你也不够人小哥害的,是吧天真。”
胖子觉着林归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为了不让衣服被抓破,同时也为了维护小哥,他毅然决然的开口,同时拉吴邪一起淌水。
吴邪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背上的人,虽然闭着眼,但是那手攥着胖子的衣服,恨不得戳一个洞出来。
他转而看向领头:“这个墓可是你要下的,带路的自然是你们领头的,小哥只不过是有时指点一下子,这话说得太满了吧。”
那领头看着吴邪,道上传闻小三爷性子温软,如今看来,有些不同。
她笑了笑:“没错,路是我带的,死胡同也是我要来的,只不过现如今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对吧?”
说着转身看向钟厉,眼神冷不防冻到极致。
那佣兵低着头,也明白自己针对错了人,他只是不满意。
胖子将林归放在石柱一旁,这回才猛地注意到:
“这小脚招了多少罪?”
他以为是掉下悬崖时鞋子被摔飞了,思考了许久,又仔细想了想,似乎这丫头一直就没穿鞋。
……
胖子笑了笑,喊了吴邪问他带没带鞋子。
吴邪正研究着石棺,不明不白的看着胖子,这个算什么问题?看了看胖子的脚,一双登山鞋好好的穿着,再看了看林归……
他之前似乎也没注意到。
只不过,哪个下墓会带鞋子?那不是累赘是什么?
突然,一双黑色运动鞋就飞到了他怀里……
是队伍里一个看着上了年级的老头,头发花白,四肢也如同火柴棒一样,一双眼睛半笑半不笑看着吴邪。
不是吴邪不想有那么一双鞋子给林归,只是下墓带鞋子?这心得有多大?
那老头似乎也不怕那个领头的,看都不看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那老头又在包里翻了翻,接着递给吴邪一双袜子……
给胖子递了鞋袜他又继续扑到石棺上研究那些纹饰。只不过,那些东西太过杂乱,他看来许久除了双头蛇其余的什么的看不出。
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愤愤的坐在林归和胖子身边,又看了看那双黑色鞋子,大是大了很多,但总比没有的好。那丫头似乎累了,此时已经睡了,胖子就跟母鸡护崽似的死死护着人家,眼神时不时还可那个领头的对峙,毫不认输的模样。
吴邪呵呵笑了一会儿,朝小哥那挥挥手。
这人在休息时总是离人远远的,心怕别人吵到他,吴邪总是怕一个没注意不小心这人又玩失踪。
小哥看了看,站起身就走了过来。
这回该是吴邪愣住了,眼看这小哥走过来在旁边坐下,背靠着石壁,缓缓的闭上眼睛。
吴邪无奈地看着他,他只是见他还没休息就想着打声招呼而已。
梦里,林归看见了一个男人,模糊不清,朝她伸出手来。她接了过去,出了木屋外面是一片原野,还是夏天,似乎可以听见知了声,只不过四周安安静静的。
她努力试图看清男人的脸,始终只能看见他的一只眼睛,大概是右眼,也是重瞳。
正想着,天空开始暗了下来,点了烛火,林归才看见自己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刀柄上纹着双头蛇纹。血流了满地,再抬起自己的左手,早已血肉模糊。
面前还是刚刚的那个男人,那人似乎在哭,弓着腰,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们的服饰有些不对,不是现代模样,更像是古代人。
“信不信由你。”
林归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听懂这些语言,或许那句话是由她原身发出的,她能够感受到,原身说的意思。
男人痛苦的抱着怀里的女人,抬了头看着她:“你可以救她的,为什么不出手?”
……
不是林归杠精附体,而是这台词不就是那些烂言情剧的剧本吗,要狗血了吗?女主要被冤枉了吗?肯定不是女主的问题,一定是那个躺在男主怀里人的问题!
“……”林归真想抽自己一巴掌,现在这个“女主”的角色可是她好吗!虽然不是她在操控,不过也是第一视角好吧。
原身看着那个男人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女人,毫无波澜,冷冷撂下一句:“要救她,那我的族人呢?让我杀了我的族人?她还没那么重要。”
男人的身体开始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看着那男人的模样林归感受不到他怀有恨意。
或许那个男人也明白,自己的任何一个族人比得过一个外族人。
原身没再看他,而是去扶起一旁站着的一个女人,用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拿着那把匕首。那个女人也伤得重,脖子处有一道血迹,不过看样子并不深,最让人心惊的是她整只左手都没了,不像是用刀砍的,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
“收了你那些把戏,让那些狗离开,不然我让你后悔。”
匕首指着那个男人,他抬头看着原身,突然笑了笑:“青儿,一切又算什么?”
林归也忍不住想笑,一般这么问的话那肯定得不到一个好的答案,当着人家的面抱着另一个人,换谁都不好受。
原身想了想:“什么都不算,你们不过都是八千年里的白驹过隙,算不上什么。”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白驹过隙,当真算不上什么。
是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挂着满满的淡黄树叶。
“族长,当真决定重回本家?可……”
面前的人挥挥手止住了原身的疑问,两只手腕上都套着一对蛇环,该是青铜器具,颜色太深。
“这是必然,当初是父亲与本家决裂,如今父亲走了,本家那边也多次派人的询问过,我们也从未真正的脱离过。”
……
一阵疼痛,林归猛地睁开眼睛。
“……”
她看着挂在自己手上的一条小蛇,身体呈白色,那小嘴死死地咬着她的手掌处,那里之前被刀割过,现在口子又裂开了。
的确,她并不害怕这些无脚动物,随意捏住小蛇的头,一用力,那蛇吃痛就松开了嘴。不得不说,这蛇看着小,那对毒牙可不小。看着手上两个血口子,林归就觉得一股刺痛袭上头来。
接着眼前又爬过几条小白蛇。
胖子拿了包就使劲往地上打,四周布满了蛇的尸体,有些还朝林归吐吐信子。
“胖子,这是……”
她难道还在做梦?第几重了?
“靠!小丫头,你可算醒了,怎么……靠!挂你手上的蛇呢?”
胖子一边打着蛇一边朝她手上看,正见那条小白蛇被林归死死抓在手里,扭着蛇身,缠住了她的手。
“……”他又看了看在一旁打蛇的小哥,不是说这蛇咬住人就不松的吗?而且硬扯的话不是会连皮带肉扯下来一块的吗?
小哥看了看他一眼,就继续对付蛇群,他一把揪住吴邪的领子往外一丢。
吴邪就摔在外边地上骂娘,然后立马起身:“小哥,快走!”
没办法,这蛇太多,就算毒性不大,咬也能咬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