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立刻就察觉到了端倪,反过来警告我不要逾越自己的职责底线,否则我将会迎来最悲惨的下场——”章闻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我这才注意到,就算不说其他方面的实力,光是她的反侦察和情报察觉能力,就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想,即便在我认为自己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可以不露马脚的情况下,还是立刻就显了形。”
“这么听起来,似乎是有点麻烦。”张克沉吟道,“哪怕这就是陆秘书的唯一特长,也足够她得到袁秋实的嘉奖重用了。毕竟袁秋实身体残疾,还有着如此特殊的身份,的确极为忌惮有人暗中算计或调查他。”
“另外,陆秘书的真正实力我们虽然都没亲眼见识过,但恐怕是深不可测的。因为我之后听说过一些传言:早在袁秋实还没有成为结社老大的时候,就经常让陆秘书推着他的轮椅,仅仅两人一组去跟各种牛鬼蛇神谈判,而且每次都完好而归。”章闻说道:
“要知道,他们打交道的人,大多可是专门搞文物走私、非法贩卖的团体,很多还是流窜于国际上的通缉犯,全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主,谈判期间发生一点口角冲突,上升成武力对砍是家常便饭的事——可他们这对组合,却竟然一次都没有吃亏。”
“所以,若是说她就是负责生产毒剂,并且在武器上淬毒的人,那应该是最合理,也是让袁秋实最为放心的人选。”说到这里,章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克,想从对方的脸上判断出他内心的情绪,会是惊慌、烦恼还是疑惑。
而张克的态度,恐怕也会影响章闻心中对他的忠诚程度,毕竟如果只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秘书,就足以让张克乱了阵脚的话,那自己又如何能够相信对方可以击败袁秋实本人呢?
“原来如此,看来袁秋实的确找了一个有些能耐的帮手啊,也难怪他这些年倒是越发有‘出息’了。”张克将出息两个字咬得极重,接着问道:
“关于你们的结社,你还知道什么更多的事吗?既然你方才提到了文物倒卖,我猜测当年春申博物馆爆炸一案,也跟这或多或少有关系吧?是不是在那件事之后,袁秋实加入了结社之中,并且一点点爬上去最后自己当了老大?”
“你怎么知道的?”章闻有些惊讶的说道,“我们的全名叫天人结社,基本是经常在暗网上做文物倒卖生意的集团——不过,我是直到成为溯时者后,才被袁秋实强行拉入伙的,对于这方面的违法交易几乎没怎么多参与,只是作为他的手下为他处理些别的事务而已。”
看到章闻忙不迭为自己解释,张克明白他肯定是在尽力撇清干系,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由得笑着安慰道:
“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因为一旦时间恢复正常运转的话,那些曾经不断循环的每一天,在大众视野中都会彻底消失,你过去为他做的那些事也会死无对证。所以在警方眼中,你从未加入过袁秋实的结社,自然也不会被追究。”
“嗯……你说的是。”章闻点点头,心下又对于选择背叛袁秋实这个决定,更加感到明智,“我也是听其他结社成员说的,他们说袁秋实年轻时就加入了这里,而且那时已经是个残疾人了,好像一开始并非他自愿,而是因为缺钱而被连哄带骗拉进组织的。”